。
德爷一看,行了,够用了,再打就打死了个屁的了,大喊一声:“老蔡住手,行了,别打了。”
蔡大胆一看德爷说话了,气也出了,甩开老李老谭,抖了抖衣服,对着周黑子的脸上吐了口浓痰:“呸,妈了个巴子的,你也配和老子动手,今天算你小子遇到了贵人,让你捡了个便宜。”
李谭二位师傅把周黑子掫起来,感觉周黑子都零碎了。虽然挺烦他的,但是都这样了,也不能不管啊!
再看周黑子浑身上下像血葫芦似的,腰也直不起来了,唯一的那个好眼睛也睁不开了。李谭二位师傅硬扒着周黑子的那个好眼睛一看,眼珠子还在,眉骨应该是打折了,眼角也裂开了,不断滴往外冒着血。
虽然这个眼睛不能瞎,可眉骨断裂,带着眼睛,整个肿的像个烂桃,连个缝都没有,啥也看不见了。没招了,伙房俩师傅搀着,把大周送回他的工棚子。
待伙房师傅走远了,德爷给老蔡拿了根烟:“你咋样啊?他那一铁条伤着你没?”
蔡大胆把袖子一直撸到膀子根。从手腕子到膀子根也是通红一大片啊,都起了紫沙,还有淡淡的血丝,那血;也是似出非出的。
“没事,这点小伤算个啥啊,妈滴,现在浑身哪都疼,主要还是前天那帮瘪犊子的鞭子......呵呵,不过‘就那人’可比我惨多了,哈哈。”蔡大胆说着说着大笑起来。
“我看那个姓周滴,这伤可够重地啦,不躺个月八的是起不来了。”
“管他滴呢,这都是他的便宜,不叫你们在这,他今天就废了!”
俩人没事又回伙房屋里坐下,想等着伙房的师傅回来听听消息。他们刚抽完一根烟,李师傅和谭师傅就回来了。
李师傅说:“老蔡啊,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就那一个好眼睛,差点让你给弄瞎,眼眶子都给打骨折了,现在一点也看不见了。”
“那不是活该吗,你说我惹着谁了,挨一顿骂。不揍他怎么滴。”
“活该是活该,我看他都生气,”谭师傅接着话题说道:“但是你下手确实太重了,我看这周黑子三月俩月的是起不来了,他们那屋有个人多少懂点接骨,说周黑子肋条骨折了三根,还弯了六根,谁明白啊,咱也不懂。反正应该是挺重!”
德爷在旁边哈哈一笑:“弯不弯的咱到不说,周黑子明天出不了工是肯定了,老蔡呀,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对付日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