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结结实实两大碗粥,何清质撑得肚子都圆了,不过心里还是很满足的,甚至还有那么点羡慕白琼安,能有一个给他做饭的家人。
他这几天都是自己做饭,虽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饭菜,但那土灶用的他头痛,所以特别羡慕白琼安这种能够饭来张口的人。
不过也只是嘴上羡慕羡慕而已,如果老天爷真给他弄个长辈来,他还真受不了。他宁愿每天自己生活做饭,也不乐意有个人一天到晚的压在他头上管着管那的。当然那个人如果是人生中的另一半,那就另当别论了。
何清质心里头想着,一边端起碗筷问道:“刘爷爷,这碗放哪里洗?”
刘老爷子刚收好了腐乳碟子和炒咸菜,回头指了指灶台上放着的黄铜盆说道:“你放这个盆里就行了。”
何清质就把往两人的碗筷一起放进了黄铜盆里,叠在里面那只应该是白琼安用过的碗里,然后拿了锅盖上放着的黄铜水瓢,在汤罐里舀了几瓢水进去,十分自觉地开始洗碗。
这汤罐是安在土灶上的铸铁罐儿,一般安在两个铁锅中间,一边各一个。农村人做饭的时候通常会在汤罐里灌上水,然后做饭的时候就能顺便把一天要用的热水都给煮出来。既省了柴火,还省了另外烧水的功夫。
何清质这几天烧火的时候也都会这么干,不过他用汤罐烧出来的水只会拿来洗锅碗,喝的还有洗衣服的水,都是他另外拿了汤锅煮的。因为汤罐里的水煮出来会有一股油烟味,何清质总觉得油乎乎的,喝起来不舒服,用来洗衣服还会让衣服也沾上油烟味。
特别是洗衣服,何清质是真的不敢用汤罐里的水。他现在洗衣服用的是那种老式的臭肥皂,洗出来衣服本就带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要是加上汤罐水的油烟味,唉呀妈呀,那衣服洗出来后那个味道简直不要太难闻。何清质第一次洗衣服的时候就犯了这个错,导致他后来不得不重新把衣服给洗了一遍。
不过说起来白琼安家是真的挺殷实的,这灶台上的水盆、水瓢、锅铲、汤勺都是黄铜的,一看就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家伙。不像他那老屋子,水盆是老木头的,水瓢是葫芦做得,锅铲汤勺都是铁的,加上以前的使用者不怎么爱护,东西都不怎么完好,看起来特别的穷酸。
刘老爷子擦了桌子,回头看到何清质眼里还挺有活的,不像别人说的像个四体不勤的懒汉,心里就挺高兴的,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何子,你不用忙,这碗放着爷爷洗就好了。”
“爷爷请我吃了早饭,我洗几个碗是应该的,再说也就几下子的事,没什么的。”何清质说道。
“你这孩子啊,又见外了。”刘老爷子笑了笑。
这时外头煤炉子上的水煮开了,烧水壶发出了一阵哨声,刘老爷子就跑出去把煤炉子提了进来,然后拎着烧水壶走进厨房往自己的紫砂保温杯里倒了一杯,又泡了一热水瓶的水,然后把剩下的水全部倒进了另一个黄铜盆里,对着何清质嘱咐道:“何子,这些碗洗好后你再放到这盆里用滚水泡一泡,这样可以杀菌,还能消除油烟气。”
“知道了。”何清质应了一声,把洗好的碗泡进了那个盆里。
刘老爷子这样讲究他倒是没想到,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时代的农村是没有自来水的,所以村里人除了吃水用井水外,像洗洗涮涮什么的,就习惯用湖水。因为提井水麻烦费力,像这种大冬天,用完了还要端到外头去倒掉。但用湖水就方便多了,直接走到门口就能用。
何清质就不止一次看到村里人在湖里淘米洗菜洗衣服了,他头几次看到的时候真的特别不能接受,这时候的湖水虽然清澈见底,看起来好似特别的干净,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村里人在里面淘米洗菜洗衣服的同时,也会在里面洗马桶。虽然他们洗马桶的时候通常都会跑到他家那边的外河道,不大会在村里头洗。可是河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