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开玩笑,却半点玩笑的样子都不沾。
柳家的人她不知道,但是她柳惜言认定了一生的人,怕是生生世世,也都改变不了。
她相信他是知道的。
今天晚饭后散步回到他的别栋,柳惜言一时手痒,从江墨书房找了几张纸和笔拿着到三楼卧室外的露台上准备画几幅手稿。
刚散完步回来,她觉得有些热,就把外套脱了,只着了件薄衫。
正画着时,就感觉有人往自己身上披了件东西,她微侧着头看,是一条薄披肩,见她抬头,江墨揉了揉她头发才开口:“晚上会有些凉,你穿的太薄了。”
她对着他笑笑,乖巧的紧了紧身上的披肩。
江墨坐在旁边微微斜着身子看着她手下的稿子,“在画什么?”
他斜过身来看的那一刹那,柳惜言下意识的就想用双手盖上去,但又一想,现在只是初稿的初形而已,他又不是专业的,怕是也看不懂,自己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在手有动作的前一秒钟被她硬生生的给拦下。
因为这张稿的灵感来源于他,她起名为「爱人」。
是今天晚餐后散步时,他拿掉掉落在她肩头的那一片枫树叶时,她突现的灵感。
而让她灵感骤现的,是他当时看自己的眼神。
温柔,专注。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全部。
听见江墨的问题,她收回眼神看着只有大概外轮廓的手稿,然后张口:“刚刚有的灵感,就先画个初稿来看看。”
“你们这艺术家的灵感,都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吗?能不能说说这灵感怎么来的?”江墨说的一脸好奇。
柳惜言:“......”
其他的可以给你说,偏偏这个不行。
她只好瞥她一眼,“给你说你也不懂。”
江墨闻言从中听出了大半的嫌弃,他嗤了一声冲着她眯着眼睛开口,“你这是在嫌弃我不懂?”
那眼神柳惜言太过熟悉,她不自觉吞咽一口,然后往旁边稍稍移了移,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哪有?只是你又不是专业的,这种问题说了「你们」了解起来也比较困难。”
她把「你们」狠狠的强调了一下,希望他能明白,她说的是所有的非专业人士,不只是特指他一个人。
江墨显然醉翁之意不在「纸」,铁了心要给她杠上,他站起身子,踱着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冲着她伸出手...
结果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柳惜言听见松了口气,因为知道这个铃声是他专门给他父母设置的,所以,这个电话,不是他爸爸打的就是他妈妈给打的。
江墨听见铃声却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收回手拿出来电话接了起来。
“现在吗?”
柳惜言听见江墨说话眼睛抬了抬,看见江墨皱眉看着自己。
她随即低下头,继续画。
“好,我马上过去。”
柳惜言闻言没忍住抿着唇笑了一下。
江墨收了手机,垂眸看了眼「专心致志」画图的小女人,咬了咬右腮的软肉,然后蓦地伸手抬起她下巴俯身吻住她,看见她有些震惊的瞪大双眼时,他从鼻腔哼了一声,然后在她下嘴唇咬了一下。
接着抬起头抵着她鼻尖笑了笑,“看我一会儿回来怎么收拾你。”
柳惜言:“......”
你走罢!我没有你这样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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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被江应天叫过去,说是有事情谈。
柳惜言趁着清净片刻,赶紧画手里的画稿,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她画的投入,没注意时间,等意识到光线暗下来时,她才反应过来。
打开桌上的台灯,看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江墨走的时候是几点钟?六点?还是六点半?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