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镇在显而易见地发生变化,原本能去的地方突然不能去了,时有时无的水底滤镜,还有无论怎么晒太阳,都没办法温暖起来的寒冷。
莫兰行是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邵昭询问他的感觉,却也是摇头不知。
只有莫兰生说的水灵韵那件事或许可以是个线索。
头越发的疼起来,邵昭匆忙回到客栈中,瞧见昨天来的那五张房号牌还没有挂回去,心中猜想若是那五个邻居也在这里停留,想必也发现了小镇的怪异之处,上楼正想敲门,却被掌柜喊住。
“那五位客人一早就出去了,许是傍晚才能回来。”
一早?可是早上那会儿也没有听见临近几间的动静啊?
她沉吟片刻后,道:“那真是不凑巧了。”
其他四人都去查看其他地方的障术了,她便在房内榻上顶着阳光小憩。
即便进入睡梦中,耳边还是有水声滴落,由远及近,缓慢地朝她靠过来。
鼻下涌入一股淡淡的腥气,那是水底的味道,她心中喊了无数次的不好,却始终无法醒来。
意识清醒到能明白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却别说手指,她连眼皮都睁不开!
那个东西似乎在她身边俯下了身,冰凉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边上,心脏在这一瞬间飞速狂跳起来。
“哈……”
她能听见那个东西发出轻轻的一声,清楚地钻入她的耳孔中。
距离很近,它贴着她的耳朵,气息几番变化想说些什么,但水滴嘀嗒不停,抹去了她的听觉。
接着一阵沉入水中冒出泡沫的嗡鸣,她终于从这场梦魇中惊醒!
心脏跳动的速度让她怀疑它是要跳出来自立门户了。深呼吸后,频率方才缓解。
窗外,已经是日落的傍晚时分。
她拍拍脑袋走出房门,踏出去的那一刻,却觉得外面的走廊不对劲。
说不上来的感觉,和把她直接丢进水缸中差不多。
她慢慢走到转角的楼梯口,撑着扶梯看一眼下面。
这一眼,她便愣住了。
掌柜身后的房号又空了五个位置。
她看向身后的走廊,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住了新客的痕迹。
掌柜的话突然又清晰地出现在耳边:“客人都很好相处。”
再如何好相处,总不能来的人千篇一律全都是安静的性格吧?
又或说,总不能,所有来住店的人都在房里布下了隔音屏障吧?
她顿时觉得手脚发冷,转身在先前记下的房门前轻叩。
无人应答。
不知怎么想的,她悄悄推开一条缝隙。
天色暗下来,房中没有光亮,空无一人。
接下来的房间都是如此。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回到自己房中,背靠在门上,心中无比复杂。
麻烦比她想得还要大很多。
眼见的恐怕并不为实。
意识被泡入水中,她只觉得自己是块刚捞出水的海绵,沉重疲惫,无论想什么都很困难。
这个状态很不妙。她咬牙用力捶头,思考啊,快思考起来!
恍惚之间,她想着,自己还是真实的吗?
在地上这么一呆坐就是半夜,直到两声轻叩才唤回她的意识。
这么晚了,会是谁?
房门外并没有昨晚那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她在袖中握紧莲杵,小心地把门打开一个缝。
一束暖光照在她的脸上,习惯了在黑暗中,她有些不适应的眯起眼睛。
莫兰行指尖点着一小簇火焰,见她眯眼,将手挪开了些,另一只执扇的手局促地摩挲两下,“邵姑娘,你怕不怕?”
今夜莫兰生也去和那两人共睡了,这小镇中不好的气息越来越浓,他有些放心不下。
邵昭下意识想回答不怕,可一回想白日梦魇和刚才呆坐时,确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