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污尘的作态。
每每心魔见她这样都忍不住讽笑。清高?清高便是为了自己枯竭的丹府不惜以身体做饵采补?
它恨不得立刻就站在顶峰告知所有人,看看这修真界的修士,标榜着清正高洁,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无所不用其极的普通人。
可现在它没有那样的心情,一反常态箍着洛月嫦滚下床榻,它掐着里面赤身男人的脖子出来,眼瞳赤红,魔气缠绕上那副躯体,没一会儿便把男人吸收得只剩一颗头骨落在地上。
洛月嫦先是从床上被迫滚下去,身体乍一接触冰凉肮脏的地面,她吃痛地叫一声,随即白花花的头骨便轱辘轱辘到了她的手边。
她的脸色骤然煞白。
自从武宗出来开始,心魔的确一直在引导着她杀人,在各种男人身上窃取修为,可心魔从未自己出过手,她一度不屑地以为,心魔也不过是只会玩弄人心而已。
这是心魔第一次在她面前杀人,那个昨夜还在她身上失魂了般欲仙欲死的男人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已经只剩下了一颗头骨,还被她吓得拂开,滚去了角落里。
这点微不足道的气力不足以填补心魔这次受到的损害,它的注意力暂时被滚入角落的头骨吸引过去,看了那个被阴影覆盖的角落一会儿,又看洛月嫦一眼,讽刺又满怀怜悯地笑起来。
它一抬手,那颗头骨又出现在了它的手心上。走到洛月嫦的面前,它蹲下身去,轻轻地把头骨放进了洛月嫦的怀里。
“本座特意留着这颗脑袋给你留作纪念,你怕?”它说。
洛月嫦紧绷着嘴角,警惕地看着它。
她头一回清楚地感觉到心魔的危险。
心魔却不在意她的态度,撇撇嘴又丢开头骨,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本座累了,这次大概要休息好长一段时间。别忘了你该做的事情。”它缓缓融入洛月嫦的身体中,抵着她的额头,强迫她的眼中只能看着自己,“若让本座知晓你不听话,本座不介意把你做成和殷湛一样的活尸。”
心魔又附上了洛月嫦的身体,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还在房间里回响。
洛月嫦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许久,表情颓然。
那时在武宗,她以为心魔是她逃出来的机会,现在才知道……招惹上心魔,是她此生最大的错误。
她迟早会死在心魔手上,一点选择也没有。
指间缭绕了一缕变得极微弱的黑气,它从未完全消失,只是潜伏在她身上,在不被心魔发现的情况下静静共存。
这缕黑气许久没有再喊过她神女,一天天衰弱下去,仿佛已经放弃了她,让她觉得不安烦躁。
她不能光任心魔摆布,她想活,像以前一样高高在上地活着!
她必须用这所剩不多的杀招做些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