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这一案棘手就棘手在南境内灵力被压制。
倘若可用灵力,就可以用万炉宗的秘法追溯时间,找不找得出真凶另当别论,至少也能证明邵昭的清白。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是秦言来了也束手无策。
江如秋查这案子查得焦头烂额,偏生还要受旁人冷言冷语。
“江道友若是想为邵昭开脱,趁早算了吧,人证物证都在,她还有什么好洗的。还是快些收手,免得因为这一个人染了一身腥。”
“敢问道友是我万炉宗师长?”江如秋冷声过去,“邵昭仍是我万炉宗弟子,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我有责任纠察,若她有罪,自然也是由我万炉宗论处,道友不必担心。”
“你!”说话的人被呛,气急败坏又扯了旁的说,“万炉宗论处?哼,谁不知道万炉宗那位骨长老拿人炼药,被万人讨伐还能被祖师爷一力保下,你们宗门一丘之貉!”
江如秋充耳不闻,权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说话的人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自讨没趣,愤愤不平地离开。
“什么万炉宗,前有长风后有骨,现在还有个邵昭,我看就是个疯子聚集地!”那人嘀咕着大步流星往前走,全然不看左右。
他毫不意外地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躯体。
“啊呀!”
娇软的声音传出,他看去,竟是挎了篮子回来的越仙儿,忙俯身扶人起来。
“对不住越姑娘,是我不留神,姑娘身上没伤着吧?”
越仙儿被扶起来,只是裙子沾了些灰罢了,她看着眼前人,有些出神。
回想一个月前,她以一个乐伶的身份在如笙楼,在医宗,大家都是对她客气有余,疏离更甚。
而现在,不过是在民间派了个药,她这名声就传了出来,人人都敬她三分,说她菩萨托生。
医道奇才,良善医女。这些都从邵昭身上摘下来,捧在了她的头上。
越仙儿笑了笑说:“不就摔一跤,这有什么的。”
她在万花巷的时候,摔的跤可比这个狠上数倍。
这算什么。
“越姑娘这是刚派药回来?真是辛苦啊。”
越仙儿刚要摇头,余光见一抹鸦青,想了想又苦笑说:“是啊,虽说今天还是没人愿意听我说的,但好在病人们不曾介意我的药,还是愿意喝下去治病。”
“哎哟越姑娘,你可不要再为那妖女说好话了,你心善仁德,不为功名不为利禄大家看在眼里怎么会不听你的,只是大家都知道你是在袒护她。”那人道,“要我说,让那邵昭认罪了算了。”
越仙儿柔柔弱弱地反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她……”
还未说完,她就见眼前人的嘴巴不可控制地紧闭,像粘了胶似的。
莫兰行在几尺外的地方淡声说:“宗主可说过,不得妄下断语,不得妄加揣度?”
那人认得莫兰行是什么身份,惊恐地伏地向他磕头认错。
“再有下次,我会向宗主递呈准允,然后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的禁咒骤然解除,满脸冷汗还在对着莫兰行疯狂磕头:“弟子知错,弟子知错,污言秽语冲撞了显祖,显祖息怒!”
莫兰行看也不再看他,绕过去离开,看也没看越仙儿一眼。
越仙儿握着竹篮的双手紧了紧,要跟上去,却见江如秋从后面快步跟上喊停莫兰行。
“显祖留步!”
莫兰行停下,转身皱眉看她,脸色不虞。
江如秋被他慑住一瞬,先前莫兰行身边有邵昭从来只觉得他是温淡,少有见他不笑阴郁的样子。
手臂上起了一路鸡皮疙瘩,她一激灵,回过神来恭敬地行礼。
莫兰行皱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邵昭的师姐,面色缓和了一些,说:“江姑娘有何事?”
江如秋道:“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敢来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