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城城主忽然病倒的事情没有外传,而隔不了几日,突然武宗的人出现在了东北边境。
武宗高层都不是善茬,其野心昭然若揭。
莫兰行只皱眉一瞬,看着公孙无落又眉眼舒缓下来。
“这就是你等的时机吗?”
郁桓寂当年被杀的真相,还有现在成为公孙无落的真相,他一概不知。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等。
“这才哪到哪?”公孙无落嗤一声,逆着月光看上去半笑不笑,像在压抑怒意,又像忍耐狂意,“我要他们再过火些,让那人露出马脚。”
重逢的这段时间里,公孙无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他在莫兰行面前依旧是两百年前的郁桓寂,只是偶尔,也会露出像现在这样毁天灭地般的意图。
莫兰行别开眼,并不想管。
“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别再让阿昭卷进去。”
“你好端端的又提那丫头做什么?”
公孙无落还想抵赖装不知道,莫兰行冷冷地开口:“阿昭为什么会来安河郡,为什么会在莫兰府,你当我不知?”
公孙无落的唇角渐渐扬了起来:“原来你心里清楚。”
莫兰行冷然地盯着他:“阿寂,你不能利用她。”
玉扇正对着公孙无落腰腹,只要他说了任何不利邵昭的话,扇刃就会嵌入他的腹中,让他安分。
别人不知,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像这样意见不合,从来都是打上一架谁赢听谁的。
尤其沾了邵昭,莫兰行下手格外的狠。
公孙无落玩味地看着他,灵剑抛出隔开玉扇,道:“好啊,那我就来利用你好了。”
莫兰行蹙眉想说话,却被他打断:“左右这事跟你也逃不开。”
“你们莫兰一族的灾祸,你身上的那个东西,你不想知道,和林清远有没有关系吗?”
公孙无落倾身离他近了些,沉声说:“两百年前林清远早在杀我前就已经是飞升境了。
那个畜生的资质本不该在那个年岁有突破的机会,恰好是衡渊真尊陨落后,莫兰氏陷落前后,不觉得蹊跷吗?”
莫兰行猛地看他:“你想说什么?”
公孙无落眸色深沉:“他,窃运。”
这是公孙无落寻求了百年得来的真相一角。
也是整个四境的冰山一角。
清远道君为什么会闻名天下,细想前后时间,的确值得深思。
可——
“窃运也并非全策,当年的衡渊真尊实力在四境无人可比,那人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下这种术?”莫兰行提出质疑。
“这就是我要找你的原因了,不管是不是,总得查清楚吧?”公孙无落手中灵剑挽了个圈扛在肩上,“你身上的毒现在是能和那东西对抗,但是能有多久?早晚得要你的命。”
莫兰行静默许久,起身走到窗边,抬头望月。
随后又退出月光之中,阴影遮盖了他大半张脸。
“好。”
暗潮终归是避开光才涌动的。
北境铁骑城。
风雪越来越大了。
再烫再辣的胡椒酒也暖不了铁骑城众修的心。
他们的鸿城主前不久病倒,其他境的医修大批大批的请来,连原本在外历练的少城主也提前回来,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城主夫人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样,城里的热汤热酒每日不断,无声地告诉众人一切安好。
可怎么安好呢?那些医修现在还没出城呢。
叶问和丁苓就是赴铁骑城的众多医修之一。
鸿城主的病他们也前去看过,看着像是重风寒,但修士中尤其是体修,寒暑不侵,不可能会是风寒。
鸿城主染上的怕是其他什么不知名的怪症。
两人惭愧自己学识尚浅,得了城主夫人上宾招待,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离开,依旧留在城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