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加重语气道:“三五十年太久!”
“灵儿敞开心扉,愿主动归燕时,我会亲自送她回来,否则她永不会回燕。”沐羽尘淡淡道,亦很强硬。
“孤若不答应呢?”燕太子声音转冷,忽又笑了起来,敲了敲额头,有丝玩味,“殿下孤身入燕,胆魄惊人啊,如此刚硬不屈,不怕我留你在燕小住吗?”
“你敢?!”沐灵儿尖声道,像是紧绷的弦断了般,一刹那间毫无理智,亦无惧怕,便想冲上去拼命,“淫贼,我杀了你!”
但沐羽尘拉住了她,想到她刚才的话,便即明白了一些事,面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
那一夜,她意识是清醒的,只是无力反抗。
燕太子敛去笑容,目光冷冷的。于他而言,女人也都一个样,沐灵儿若是褪去了公主的身份,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她很幸运,有个皇帝老爹,又有个厉害的皇兄,他还真得借她帮些忙。当下,他微笑道:“莫伤了和气,今日我设宴款待两位。”
沐羽尘平静道:“不必了,灵儿不想看到你,我们会立即离开。”他看向苏青墨,“快些收拾东西,趁天色没黑,我们启程。”
苏青墨一听,顿时笑染双颊,拉着一个小丫鬟进入主卧。
燕太子脸色一沉,驳斥道:“孤已说了,殿下真不怕我扣留你?”
“扣留我?你敢,你国不敢!”沐羽尘不甚在意道,说罢,也不再看他,只是抚了抚沐灵儿的背,“灵儿,没事了。”
燕太子被噎了下,事实上,他也不敢,不是怕,而是如今不能与雁国闹翻,无论如何,扣留一国皇子,乃至一国王爷,都相当于在主动挑衅,说不准最后会兵戎相见。
但,他忍不下这口气,冷笑道:“燕国泱泱大国,有何不敢?殿下强抢太子妃,还不允许孤反抗,那世人会如何看待孤?”
安浅夜嗤笑道:“燕国连年饥荒,我们在来太子府的路上,看到不少百姓饿死,兵将都有家,试问在亲人挨饿时,他们可有心打仗?”
燕太子不语,这话戳中他软处。如今各处闹着饥荒,军心涣散,要打仗粮草也不足。
“更何况,”安浅夜笑吟吟地补充,“昔日你入雁国时,曾向陛下请旨,希望他允许雁商入燕开粮铺,若两国交战,那些粮商……”
届时,粮商必然会返国,燕国饥荒程度更重,而百姓饿狠了,势必会生乱,那时雁国只需坐上壁观,待其自溃!
燕太子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心里苦笑一声,燕国有弊端,让他无话语权!
他不敢赌,纵心里愤怒,但也不敢拿燕国置气,无论沐羽尘受宠与否,扣留了大雁的秦王殿下,便是犯了大雁的国威!
更何况,沐羽尘掌握着二十几万大军,若被其部下得知,说不准兵陈燕国边境,逼他放人,而闹得天下皆知,那他更没面子。
“如今,是我大燕有事相求,自然是低人一等。”燕太子叹道,有些失落,“孤个人颜面不算什么,燕国大局为重!”
他挥手屏退左右,又问道:“燕、雁两国还是盟国吗?此次姻亲可还算数?”
“是盟国,自然算数。”沐羽尘答道。没了燕国,那大雁便需直面鲁国与夏国,届时几面受敌,如今有燕国挡在前面,对大雁有利。
雁国国策,一向奉行盟燕拒鲁、夏,燕、雁的邦交,从长远上来看,是不能断的。
“告辞。”沐羽尘微笑道,向安浅夜看去。她会意,自他怀里接过沐灵儿,笑道:“我们回家了,不怕啦。”
“还有一事。”燕太子沉声道,“孤会昭告燕国,太子妃水土不服,一直卧床不起,以此掩人耳目。”
“如此甚好。”沐羽尘颔首,“过个半年,便宣布灵儿染病而亡吧。她还年轻,一直套着太子妃身份,可不易于再嫁。”
燕太子皱眉,迟疑道:“若公主嫁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