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夜惊诧。难道她们前脚刚洗劫,后脚便有人去善后?
“按王朝律法,那位副将属良,无法娶你的母亲,在和伯母……便回了京城。”沐羽尘低声道:“我问了外祖父,但他守口如瓶,不愿透露你父亲的名字。”
“渣男!”安浅夜吐出两个字,忽然皱起眉头,一脸惊悚地问道:“不、不会是镇南王吧?”在十几年前,太尉名震天下,手下副将有十几位,其中最出色者当属镇南王。
沐羽尘摇摇头,回道:“我也想过,但不可能,镇南王夫妻情深,两年前其妻过世,他至今不但未续弦,后院更是无一侍妾。”
“那在十八年前和十七年前,谁同太尉去了北方边境?”安浅夜问道。黎大丫如果没死,今年当是十七岁,而黎二丫是十六岁。
沐羽尘答道:“我之前命人查过,在那两年间,有镇南王、姚侍郎、尹校尉及萧尚书四位副将在边境。”
“哎呀!”一声低低的惊呼声传来,紧接着,马车晃荡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侍卫长斥道:“快退开,你……”他的话止住,脸上显现诧异之色,打量面前的姑娘,很快转身回禀:“有个小姑娘不慎撞上车,让您受惊了。不知黎姑娘可有姐妹?”
沐羽尘心感莫名,蹙眉问道:“何意?”
侍卫长答道:“这位撞上马车的姑娘,和黎姑娘的样貌相似,像是孪生姊妹。”
安浅夜一听,立即掀开帘子,探出一个脑袋,只见一个黄裳姑娘紧捏着衣角,正坐在地上惊讶地望着她。
“是挺像的,咱们走吧。”她点头评价,脸上有些惊奇,但也止于此。突然出现一个姑娘,撞到了他们的马车,偏偏还与她长相很相似,实在过于巧合。
她不打算惹麻烦,就此掲过此事为好,免得节外生枝。因为这个和她相似的姑娘,在小说里压根没有出过场。
在早前刚穿越时,她还曾记录下自己的小说剧情,现在看来是毫无用处。小说剧情,早就已经脱离她的掌控。
“这位贵女姐姐,”胡杏烟急声唤道,一双杏眼盈盈含泪,忙跪了下来,身姿柔柔弱弱的,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哀求着道:“求您救救我!”
她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很快,额头上沾满灰尘,磕得青紫一片,再配上脸上的泪水,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很让人心疼。
“你别磕了,快些起来。”安浅夜觉得牙疼。这姑娘和她相貌相似,这般跪在地上磕头,让她心头怪怪的,只觉得不舒服。
其实,雁王朝不大兴跪礼,大多是行揖礼福礼。若非正式场合,极少有下跪者。
“谢谢贵女姐姐。”胡杏烟感激,胡乱地抹了抹眼泪,仿似松了口气般,泪中带着笑,忙道:“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安浅夜怔了怔,她何时答应救人了?这位姑娘是会错了意,还是太会打蛇随棍上?她沉吟道:“到底何事,你先说说。”
若是小事,帮便帮了,但她估摸着,瞧那姑娘的表情,也不像是件小事。
胡杏烟犹豫,看了看周围的人,欲言又止,过了会才小声道:“我能上马车说吗?”
安浅夜看向沐羽尘。
在此时,一名侍卫上前,来到另一侧车窗处,向沐羽尘低声道:“殿下,那位姑娘身上的衣裳很薄,布料名为雪缎,产自江南一带,大多用在烟花柳巷里。”
在安浅夜询问意见时,沐羽尘原想拒绝,但听闻此事,便改了主意:“让她上来。”以他之意,这女子和小山贼相貌相似,实在不宜流落在烟花柳巷中,否则会生事端。
胡杏烟上了马车,见车上还有年轻男子,模样甚是英俊,她小脸微微一红,倒也不局促,很大方地行礼,“小女子前天被骗去怡乐阁,刚刚才逃出,谢两位收留之恩!”
“怡乐阁?”安浅夜一怔。在小说里,黎二丫刚入京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