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沉鱼上了香,然后朝着菩萨磕了两个头,正准备起身,忽然间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边的裴笙,朝他轻笑。
“夫君,你也过来。”
沉鱼话音落下,随之便是眼神移过去,停慢悠悠的,在她旁边的垫子上。
她的意思因很明了,这此番为老夫人祈福,作为长子,裴笙自然也应该是责无旁贷。
母亲这些日子身子确实不太好,喝着药,还老是咳嗽。
所是裴笙当时没多想,往这边跨了一步,然后,跪在沉鱼旁边的软垫上。
沉鱼垂着眼帘,复又抬起,柔柔目光,回转在裴笙的身上。
停了一小会儿,她就收了目光回去。
“民妇裴氏叶沉鱼,过门已近一年 ,却尚未为能夫家繁衍子嗣,只望菩萨保佑,能成全我这小小的心愿。”
沉鱼说到这儿,脸颊染了绯红,显然是带了羞涩之意,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心愿达成,沉鱼日后,定然常来进香,拜谢菩萨。”
说完,她拉住裴笙的手,轻轻的也没使力气,朝他点点头,然后,带着他朝菩萨磕头。
头实实在在的碰在了地上。
裴笙尚是未曾反应过来。
这一下沉鱼拉着他,俯身磕头,他身子被顺应着往下弯了,头却未曾碰地。
方才,叶沉鱼是在......求子?
裴笙皱着眉头,当时,甚至都不太能理解她这一举动。
他们之间,除开曾经拜堂之外,就再没有其它任何,就连相处的时日,都尚寥寥无几,而她如今,她竟是跪在菩萨面前,行求子之举。
真是笑话。
不过......听着她语气恳切,一边说一边点头,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真挚,让人觉得......她好像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都是真心实意的,在乞求和希望着这些。
沉鱼接了又磕了几个头,然后扶着裴笙的手站起来,也不多留,马上就松开了他的手,轻笑着解释。
“白小姐前日同我谈到尚书家的张夫人,说她从龙观寺祈愿回去,不过两月,便怀了孕,既然如此灵验,便想着试一试。”
“荒唐!”裴笙冷声扔下两个字,转身就往外走。
“夫君觉得荒唐,沉鱼却不这么认为,生儿育女,于女子来说,乃是大事,何况沉鱼若无所出,那日后无依无靠,颜面何存?”
朱唇轻启,一字一句,语气淡然,却是听着让人有丝丝恻隐。
裴笙眸间微微一动。
他看着沉鱼,一时有些发怔。
却也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沉鱼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责备,或者说埋怨的意思。
就只是当着裴笙的面,随口说说罢了,方才那些举动,也不过是想起白锦瑟说的话,临时起意而已。
求子什么的,只是说说,天晓得她压根不想生孩子,特别是给裴笙那个禽兽生孩子,谁愿意去受那个苦啊。
顶多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裴笙往前走了几步,却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沉鱼还站在门口,神色沉然,讪讪的,像是受了委屈不开心的模样。
裴笙抿了抿唇。
“天快黑了,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好。”沉鱼点点头,乖巧的跟着他走。
“能走路吗?”裴笙回头看了她一眼,出声问道。
沉鱼一顿,张口话就要说出来,但还是留了个心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说“不能”的话......裴笙会怎么做?
依照她以往的经验来看,裴笙很可能会“哦”一句就离开,或者说......有一些让她更加难以想象的举措。
她身上带着伤,还是先不要自寻麻烦了。
沉鱼这么想着,讪讪的咽了一口口水,顿了顿心神,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