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俱静。
柳玉成看着自己被钳制住的手腕,长眉一挑,道:“佩服佩服!”
冯怀素将拂尘一收,拱手道:“承让。”
柳玉成下来以后,高越之便安慰她道:“这小女冠的内力境界已到了登台,你尚未修习《瀚海》、《潮生》剑法,输给了她也不必灰心。”
柳玉成点头称是,又坐到陈溱身边小声问她:“你记住她的路数啦?”
“有几招被衣袖挡着没有看清,其他的都记住了。”陈溱道。
柳玉成又道:“她内力绵密,出招轻柔,使刚强的功夫怕是招架不住。”
陈溱望向台上的冯怀素,点了点头,起身对高越之道:“师叔,我去试试。”
柳玉成刚输了一局,高越之若是顾着碧海青天阁的面子,就不该让陈溱再上去。
但她转念一想,武林大会估摸着最近几年都不会再办,而那无名观招式精妙异常,她也想继续观摩研究一番。况且这几个女娃都是外门弟子,碧海青天阁也至于丢太大的面子,倒不如趁着杜若花会好好饱一饱眼福。
高越之颔首,陈溱便去往台上,她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忽听有人道:“我说碧海青天阁怎么带了这么多弟子,原来是为了输了一个,还能上别的呀!”
当即有人道:“咱们本就要看碧海青天阁的武功路数,多上一两个不是正合心意?”
陈溱偏头一看,先前说话的那个果然是那李摇光。
江湖中人称独夜楼为邪门歪道,久而久之,独夜楼的刺客们也自觉地把自己当作了邪门歪道,既然是邪门歪道了,那就要做一些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比如长一张故意不合时宜的嘴。
陈溱一脚踏上台子,另一脚还留在台阶上,朝她偏头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
李摇光一怔,“你是……”她眯眼朝那台上一望。半大孩子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长得最快,李摇光方才离得远便没认出,这么一瞧脸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她哼笑了两声,又道,“我当年是输给顾平川,输给宁许之,可不是输给你。”
陈溱懒得和她废话。李摇光方才那话针对的是碧海青天阁,而她说出自己输给宁许之的时候便不知不觉低了碧海青天阁一头。
“李女侠。”白皎皎笑着将一瓣朱栾扔了过去,“咱们在台下看着就是。”
谷神教是东家,李摇光无意得罪,便伸手接了那瓣朱栾,先递到鼻端嗅了嗅有没有毒,才剥开占住了自己的嘴。
陈溱走到冯怀素面前,抱拳道:“碧海青天阁弟子秦霜月,请教小道长高招。”
冯怀素回了一礼,尚未答话,便听台下的明微道长扬声问道:“你与方才那个丫头用的可是一门武功?若是如此,你们这场比试未免无趣了些。”
满座哑然。
“师父,这个明微道长也太狂妄了吧!”乔湘今日接连被明微气到,坐在椅上都不忘跺脚。
高越之也冷冷地看着明微。
陈溱笑了笑,冲明微道:“太上老君曾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碧海青天阁剑术博大精深,一门剑法能出万般变化,我与玉成的招式又岂会相同?”
明微一愣,没想到这小丫头竟在自己面前论道,可她毕竟是长辈,与晚辈计较就失了体面,便将拂尘往臂弯一搭:“如此,贫道拭目以待。”
“请。”冯怀素道。
陈溱便将强劲的那一部分内力略微一收,使内力绵而柔地运转在剑身之上,软剑顿时韧如软鞭,挽缠之间已经略有三分冯怀素浮尘挥舞的神韵气质。
第一次使软剑时,宁许之告诉她运转内力使剑身直挺,可软剑剑身一直直挺那和普通的剑又与有什么区别呢?
陈溱的拂衣使得柔,冯怀素的拂尘就用的更柔,两人你来我往,倒真像是在打太极。
“这也叫比试?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