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捞去。她道:“剑招贵在千变万化、出其不意,你若是拘泥于《洪波十三式》的招式章法,和那些跳剑舞的舞女有什么区别?”
陈溱接连退了好几步后才稍稍弱化了柳玉成的剑势,趁她的剑再次绞来时用“浩浪”中的“压”将剑身按下,这才化解了柳玉成的攻势。
柳玉成心想这人果然聪颖,一点就通,于是更加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柄剑又是一阵盘打挥缠,六十多个来回下来方才罢休。
陈溱一手拄着剑,一手支着腰,抬起头来在习武场上张望了一番,见许多弟子三五成群一同切磋,那常向南也不例外,正和一名女弟子比试着。她问柳玉成道:“你之前说外门弟子中数常向南功夫最好,那你为何不和他一起练?”
柳玉成哼了一声,叉手抱胸道:“我去年春天上山,秋天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重阳论剑,那会儿我也和阿雨一样崇拜这个‘最厉害的外门弟子’,后来你猜怎么着?”
陈溱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后来啊,我发现这常向南欠得很。”柳玉成又哼了一声,眯着那双瑞凤眼瞧着常向南那边,“他啊,专挑那些刚入门的女弟子比试,招式那叫一个潇洒飘渺,引得不少师姐妹惊羡。”
陈溱仍未听出来柳玉成话中深意。
“可惜我是个只在意剑法的,他找我比试以后我便更加勤奋练习,后来又和他比试了三次。”柳玉成握着木剑比划了两下,道,“第一次,十招之内我就输了,那常向南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女孩子家不要逞强,就算遇到什么困难他也会护着我们这些师妹的。”
能来碧海青天阁的女孩子大都想靠自己练就一身本事,是不愿躲在别人后面的。如此一来,陈溱便能理解柳玉成的感受了。
“我最是不服输,练了三个月后又去找他,我们过了五十招,我还是输了,但我发现了他出招时的一些弱点,便去提醒他,没想到却触了他的霉头。”柳玉成笑了一声,学着常向南的语气道:“他说,‘手下败将,就不要自以为是地指指点点!’哎哟,瞧把他气得!”
陈溱来了兴致,问道:“那第三次呢?”
“第三次就是上个月。他内功练得比我好,真气聚于剑锋,招招狠辣,而我将我爹传授的剑法和《洪波十三式》糅合在一起,取一股巧劲儿,专门避开的锋芒进攻他的弱点,我们在演武场过了百来招。
“那次他终于有些急了,我便趁机把第二次比试后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原以为这次他能听得进去了,谁知道这家伙咬牙硬是将我击倒在地,说等我赢了他再说。
“我承认我的功夫目前比不上他,但他这种骄傲自大,固步自封,听不进别人建议的人,此生境界也就止于自己学的那点儿东西了。”
听柳玉成说完,陈溱又朝常向南那边看了看,只见他又换了一名女弟子,在她面前摆弄着自己的剑招。
陈溱摇摇头,毕竟不是一路之人。切磋这种事本该是相互研讨勉励的,若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顾着炫耀自己,那又何必找人切磋呢?
等到午时,众弟子们各自歇过后,忽有人过来通报道下午不必去茶园,改去后山桃园。
人间芳菲暂歇,山上桃花正好,宁许之要来教明漪院众弟子练习轻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