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古树,树木修行不易,他修炼了几万年都只能是个半仙。虽然只是个半仙,可是他还是为自己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百晓山人。
百晓山人只为半仙,不能像其他仙人一般自由遨游于天地,只能常年住在这个原始森林中,自是憋屈不已,但他好歹有一个半仙的身份聊以安慰,所以也是非常重视自己这个身份。所以现在花拾欢误认为他是妖怪,当然会惹他生气。
他虽然生气可花拾欢却不明所以,问道:“老头,我没说你,我是说那个树妖!”
“咳咳!”百晓山人的白胡子都抖起来,“老夫就是那个树……树……”他树了半天,还是没能把后面那个“妖”字说出来。
“什么?”现在轮到花拾欢咳嗽了,“你……你就是那个树妖?”
百晓山人的白胡子抖得都快打结了,“老夫说过,我是树仙,不是树妖!”
“树仙?”花拾欢怀疑地看着他,可是又见到他一大把年纪居然气成那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仙人不都是修身养性,脾气极好的么?你既是仙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生气,还有你为什么把我抓来?”
“是啊,老夫好歹也有几万年修为,跟你这个女娃子生劳什子气啊!”百晓山人仿佛恍然大悟般,捋捋白须,才一瞬间就变成了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指指花拾欢道:“小姑娘,你过来一下!”一下子,他的声音也变得深邃起来,看起来,还真像个不折不扣的仙人。
花拾欢却更想笑,这老头虽然看上去脾气有些古怪,但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坏人,“老头,你还没回答我,你带我这里来做什么?我还有急事要做,暂时没有功夫来找你聊天,先告辞了。”
见她真的准备要走,百晓山人突然张嘴嚎啕大哭起来,而且哭得撕心裂肺,让花拾欢的一颗小心脏都忍不住被震得颤一颤。
“老头,你好端端的哭什么?你一棵树,应给也生不出儿子女儿,怎么哭的跟白发人送黑发人似的?”
百晓山人还抹着眼泪:“老夫一个人在这里数万载,只修成了个半仙,哪里都去不了,好不容易有个人经过,特意请你上来做客陪老夫唠唠嗑,你竟就这么走了,下一次看到你这样的活人,老夫还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老夫现在还能说人话,只怕再如此孤单寂寞下去,恐怕连话都不会说了,就永远只是一棵等着老死的树了。”
花拾欢想着他那“血腥”的请自己上来做客的作法,不由抹了抹把汗,见他的哭功连罗衣和小骨头加起来都自愧不如,“好了,不就陪你聊聊天么?我就陪你坐一会。”
花拾欢在这百晓山人脸上完美的见识到什么叫一秒变脸,这老头刚才还哭的像死了儿子死了孙子,听到花拾欢的话马上破泣为笑,连那眼泪都迅速收了回去。
她打量了四周,“老头,这屋子没门没窗的,你不觉得有些闷吗?”
百晓山人用迅速绽放的笑容得意道:“老夫既是树仙,树就是我,我就是树,别看我现在待在屋子里,可是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了,你瞧,又有一只讨厌的猴子来挠我痒痒了!”
“哪里?”花拾欢这下倒来了兴趣,可是她向四处张望,除了一片黑乎乎的,就什么也看不见。
百晓山人得意笑道:“你这样看自然是看不清的。你看到这墙壁上那两个树眼了么?那是我的眼睛,你从它们那里往外看,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花拾欢顺着百晓山人所指,果然看到了两个巨大的树眼,她向前一看,俯视下去,不由暗自惊叹。百晓山人为万年年树仙,自然树干极高,所以花拾欢俯瞰下去,只见整片美景尽收眼底,树海花浪一层一层排开,映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袅袅仙雾萦绕其中,果然是一片旷世仙境。
花拾欢一面惊叹一面却怀疑道:“老头,你天天对着这样的仙境,还会觉得无聊么?”
百晓山人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