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试探着问:“太子殿下,陛下来传召您了,今日还要继续进行太子妃选举大典。陛下让您赶紧过去呢。”
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压抑着愤怒道:“本殿的太子妃如今正昏迷躺在床上,父皇还要我去选哪个?”
听到这个声音,她那一半清醒的意识开始试着努力战胜沉睡的意识,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可是她似乎越努力,眼皮就越沉,仿佛怎么都张不开。
又过了一会,她感到一道视线正在认真的打量着她,冰凉冰凉的,完全不似方才的温暖。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不是方才抱着她的那个温暖的人。是谁在用这种可怕的目光注视着她?
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她的清醒意识终于彻底战胜了沉睡意识,睁开了眼,却只感到一道白影迅速的从窗子里飞走了,速度快到几乎让她以为是幻觉。
门在这个时候被轻轻推开,花拾欢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云尧欣喜的热腾腾的目光。
他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花拾欢醒了,就快步走到她跟前,“拾欢,你终于醒了。”
原来在那半睡半醒的意识中一直陪着她抱着她的是他,花拾欢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再看下自己躺着的床正是云尧自己的床。她看着云尧眼底下的一片青色,不由有些心疼道:“你可是陪了我一整夜都没有合眼?我不过就是被小红踢了一脚而已,有什么要紧呢?”
云尧端着药坐在她床前,又用勺子盛起一勺药,吹了两下小心的放至花拾欢的唇边:“没什么要紧?你可知你昨夜吐出来的血把你自己的一身衣裳都给染红了。”
花拾欢顾不上吃药,忙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换了,她面上一红:“是你帮我换我的衣服?”
云尧知道她在这方面一向害羞,忍不住轻笑道:“你放心,这皇宫中宫女还是很多的。”
花拾欢这才松了口气,见云尧又把药递了过来,便乖乖的张开嘴含了过去,但马上眼睛眉毛鼻子嘴巴都皱成了一团:“怎么苦成这样?”
云尧讶道:“这是白盏师父亲自配制的药,我以为不苦的。”
刚说完,就听窗外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这药的配方除了疗伤的药材,我还加了黄莲,苦瓜,陈皮,不让她吃点苦头,恐怕以后还要这么莽莽撞撞的,再多吐几斤血出来!”
花拾欢汗了汗,这苦药却是再也喝不下去了。云尧见她精神大好,便把药放下不再勉强她喝,只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拾欢,你放心,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伤了。”
他的怀抱如此之紧,却还是避开了她受伤的心口处,花拾欢心下一暖,想着还连累他一夜未睡,便拍了拍他的背道:“这次确实是我自己大意了,对了,小红呢?”
云尧仍是搂着他,“小红已经送到了母妃那里。仔细检查了下,倒没有受伤,不知道为何突然发了狂,只是那紫月阁算是彻底毁了。”
花拾欢有些疑惑道:“如果是镜禾把小红绑走了,却只是让小红把紫月阁给烧了,还顺便偷袭了我们了一下,这种做法似乎都不符合他的作风啊。”
她突然想到方才才清醒前在感受到了那道冰凉的目光以及睁开眼那一闪而过的白影,心中一紧道:“白盏师兄是不是一直和你在这风华殿,你们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进来?”
云尧道:“昨夜我抱你回来就一直陪着你,今早白盏师父过来看你,我便照着他的药方去安排人给你熬药,也不过离开了一会而已,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再说即使真的有不轨之人,即使我发现不了,白盏师父不可能发现不了吧。”
花拾欢往窗外瞅了一眼,她已经感觉不到白盏的气息,大概是已经走了。想想自己好像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个师兄,从小到大,即使活了几万岁,她那莽撞冲动的性格都改不了,所以经常落得下各种大伤小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