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还以为她又惦记着晚饭,就笑道,“快要开饭了。”
说着抱起她,想要带她离开。
江渔渔却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他的手,笑得甜丝丝地跟他说,“王爷,我还有帐没跟你算呢。”
很罕见地,赫连夜竟然没腹黑地绕过这个话题,而是很正经地问,“你说我强行帮你换衣服的事?”
“是。”江渔渔答得有点咬牙切齿,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更加乖巧了。
脸上半点笑模样都没有,赫连夜看她一眼,眼神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把视线移开,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窗外风景,他终于淡声开口,“本王在宫里领了个闲差,没有多少俸禄,这些年没人帮着打理,手里也没剩下多少积蓄,这王府也是宫里给的,随时都能收回去,府里下人签的都不是卖身契。”
“本王的日子只是看着好看,其实寒酸得可以,要权势没权势要财没财,手里连能卖出去抵银子的下人都没有。”
“帮你换衣服的事,你要是非得计较……算来算去,本王也只剩下自己这个人能赔给你了。”
这长长的一段话被他说得那个淡定……不对,这哪是淡定,完全就是无可奈何又无法抗争,迫于无奈地把自己“赔”给江渔渔。
江渔渔沉默地看了眼铜镜中自己的脸。
好一根麻花!
默默地把自己快要拧了的脸又扭回正常状态,江渔渔不能淡定了。
这世上怎么有这种妖孽!
不过跟这种强大到变态程度的妖孽“对决”,要是不淡定,就必输无疑。
所以江渔渔搬出法宝来,逼自己冷静。
她的法宝很简单……强迫自己想起表哥他老人家……
在他老人家面前,一切妖魔鬼怪都是浮云,江渔渔甚至很淡定地开始想,据说每个穿越的人都是肩负重大使命的。
那她的使命,说不定就是收了赫连夜这妖孽,替天行道,拯救天下苍生。
这么说来,她有一个那么传奇又神奇的表哥,一岁的时候因为他一句“渔渔”吓得哭了两整天……当然,只要一给她喝奶,她马上就不哭了,喝饱了继续哭……
到她两岁时,表哥叫她,她只要哭上半天就能停了,三岁时只需哭上两个小时,四岁之后勇敢坚强地打个哆嗦,一滴眼泪都不掉……
表哥的存在,其实也是十分有深意的,就是为了训练她的胆子?
江渔渔越想越淡定,收回思绪,甜甜地冲赫连夜一笑,“既然如此,你跟我过来。”
说完,她就下床穿好鞋子,扯着赫连夜的袖子,一路带他回到寒潭边,不客气地一把把他推下水。
人都“赔”给江渔渔了,现在赫连夜自然十分“听话”,没反抗,只是笑着挑眉。
“冰镇有助于保鲜。”江渔渔很淡定地解释。
“保鲜?”
“对。”江渔渔很憧憬地说,“肉要保鲜,不然不好吃。”
她说着眼神变得诚恳起来,“我左思右想,你也没什么其他的价值,只能烤着吃了。”
说完,又掰着手指算了算,“不然养着还费粮食。”
跟着来偷听偷看加围观的何肃默默地抽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健康考虑,转身回去了。
可是泡在寒潭中的赫连夜却十分淡定。
出于“听话”地为“主人”考虑的心理,那张妖孽脸上满是真诚地建议,“现在天气回暖存不住东西,你杀了我一顿又吃不完,剩下的就浪费了。”
江渔渔感觉到一阵电闪雷鸣。
竟然无良不过这个妖孽!
某人淡定地一撑手臂,从寒潭中出来,坐到江渔渔身边,“听说……被人买走的人,都有一个功能叫暖床。”他还是极淡然的无奈声音,“本王虽然不会,但还是可以慢慢学的。”
“我不用你暖床!”
“可本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