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劝进表,已经上了一次,被祁惠拒了。
又上第二次,还是拒了。
祁惠正等着上第三次,突然下面报来这事,别提多让他扫兴。
当然,他也不光忙着这些,他那几个有异动的兄弟们都得看着。
当了皇帝,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得宽容大度,就算兄弟们有所冒犯,也得忍着,表现为君者的气度。
还有失踪的嘉成帝,不见的传国玉玺,这些事都堆着他面前。
虽是杨崇华等一众文官临时倒戈,让祁惠得了大位。可他并不是凭实力得来的,如今二皇子心中生恨撂了挑子,宫里和内城一片混乱,,虽有杨崇华等人出面主持局面,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到处都是事。
听闻这件事,祁惠首先的反应是那就开了九门,去外城购置就是。旋即反应过来不太妥,左思右想,还是让人去禀了杨阁老。
比起祁惠,杨崇华显然要有章程的多。
听了禀报,他先是下意识眉头皱起,觉得未来的皇帝连点白布的事都解决不了,旋即又想如此这般倒好,他们求得不就是这些。
别看就是些白布,这事倒也让杨崇华为难上了。
他斟酌了又斟酌,还是决定让嗣皇帝先即位再说。
于是第三次劝进表准备的十分潦草,祁惠本是打算古有再三上表,他为了表现立身正稳,至少得再四再五,才能显得自己体面,为此还跟特意让人和杨崇华打了招呼。
此时也顾不得了,匆匆忙忙,甚至有些狼狈的坐上了那龙椅,接受下面寥寥无几的大臣拜贺。
等龙袍加身,心里总算是安稳下来。
新君下命大开九门,将大行皇帝龙御归天的消息昭告天下,同时戒严京师。
这起子事刚忙完,祁惠还来不及歇口气儿,就听下面有太监报来,钟贵妃要去乾清宫给大行皇帝服丧。
按规制,大行皇帝殡天后,要先进行小殓和大殓。
小殓指的是为逝者换衣,大殓则是移尸入馆。
既然是皇帝,规制自然不同,穿戴以及小殓的时间,都是有专门讲究。
历朝历代中,也有妃嫔替大行皇帝小殓,可是极少,大多都是太监们干了。如今钟贵妃闹着这事,不是明摆着想借机戳破嘉成帝没死这事,新君又怎会答应。
可下面人拦不住,毕竟钟贵妃乃是大行皇帝目前在世位份最高的嫔妃,只能新君亲自出面。
平日里尊贵体面的钟贵妃,一改往日端庄的模样,哭得是鬓乱钗横,闹腾不休。
祁惠无奈,只能一面拖延,一面命郑安成那边速度。等乾清宫那边传了话,说小殓已经完毕,这茬才算是罢了。
小殓次日是大殓,为了不节外生枝,祁惠直接亲自带着人给办了。
等钟贵妃这边知晓,大行皇帝的梓宫已然封闭,停于乾清宫正殿之中。
这般情况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要求打开验明正身,二皇子一系只能作罢,另做他想。
此时薛府里,也是一片素白。
招儿换了身素衣,立在卧房中,耳朵里听着嘉成帝的咆哮,心中却满是感叹。
谁也没想到二皇子等人竟然敢如此办事,亲爹还在,就被昭告死讯。尤其本以为是二皇子即位,临阵却换成了三皇子,更是让众人吃惊不已。
“朕的那几个好儿子,真是好啊,更好的还是朕的那些好大臣。”
嘉成帝已经气晕过一次,多亏招儿在府里备了大夫,施针把嘉成帝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