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令发下的当日,就给这些人上了刑。
北镇抚司荒弃多时的大牢里,哀嚎声不断,已经有人受不住刑讯,开始招了。
一间散发着各种难闻气味的牢房里,墙上的钉子上被绑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还安然无恙,另一个早就被打得奄奄一息。
“项大人您身份不同,我们自然放在后面审问,可为了不让您多吃苦头,就特意带您来见见世面。世人都说刑部大牢里刑罚齐全,只有世人不敢想的,绝没有他们没有的,殊不知咱们锦衣卫才是吃这行饭的祖宗。”
随着一声嗞啦响,有皮肉被烫焦了的胡臭味儿,然后又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项竘被吓得浑身直抖,脸色惨白。
薛庭儴不禁掩了掩口鼻,和杜继鹏说了一句有事先走,便离开了这处。
出了锦衣卫大门,薛庭儴便上了停在路旁的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他将车窗打开了些,有冷风吹进来,那股反胃感才下去了些。
他并不为案子审不审的出来担忧,有锦衣卫这些人,审出是迟早的事,就是看早晚了。
不过以吴阁老的个性,办这种事情,他不一定会留下把柄,所以就算审了项竘,也不一定能落到什么实处。
突然,马车一顿,车外响起一阵吆喝声。
“你这老头拦我们的车做甚?”
薛庭儴掀开车帘,看见车前站着一个人。
是个熟人。
“薛大人,老夫找您有要事相商。”
是安伯。
第244章
宽敞的车厢中,薛庭儴肩披黑色的鹤氅,盘膝坐于青碧色的地毡之上。
车厢一角放着只鎏金的熏笼,里面烧着上好的银丝炭,烤得整个车厢里暖意融融的。
他单手扶着车帘,墨色的宽袖蜿蜒垂了下来,眼中含笑,又带着一丝疑问:“你是?”
安伯半垂眼帘:“大人应该见过老夫,当年在定海城……”
“如若说定海城,本官见的人多得去了,本官并不认识你,如若没事就退开,不要拦着本官的去路。”薛庭儴打断他。
“大人……”
“听见没有,还不速速离开,我家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若再是唐突,就送你去五城兵马司。”
“薛大人,老夫乃是吴家的下人,曾陪着姑娘见过大人一面。”不得已,安伯也顾不得故作高深,只能匆匆自报家门。
“吴家,可是吴阁老的那个吴家?你有何事?”薛庭儴的目光这才又落在他身上。
“此地说话并不方便,不知大人可否与老夫单独寻一处说话。”安伯道。
他料是薛庭儴不会轻易答应,哪知对方却是随意抬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茶楼,道:“那就那处吧。”
两人先后进了茶楼,择了一处雅间落座。
薛庭儴端着香茗轻啜,一面道:“若是有事就说,本官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耗费。”
“大人,是因为我家老爷的事。”
“如若你是来替吴阁老求情,还是免开贵口。一来我们并不熟识,二来此案如今也不归本官审。”
“老夫是有一事想求大人,希望大人能帮一帮我家姑娘。”
薛庭儴扬眉看他,突然笑了起来,满是讥讽与嘲弄:“你们吴家的人可真是可笑,寻常你们求人帮忙就是这么求的?”
他无视安伯有些难看的面色,脸冷了下来:“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一来我们并不熟识,二来此案如今不归本官审。再说白一些,你吴家与我有积怨,我为何要帮你们吴家的人。”
“薛大人……”
薛庭儴扯了一下嘴角:“你们吴家人该不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吧?”
“薛大人……”
他站了起来,拉上兜帽:“本官茶也喝完了,该说的也说完了,想必吴管家是个聪明人,千万不要自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