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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红衣,个头高挑,看模样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模样。鹅蛋脸,黛眉修长,飞入发鬓,一双凤目媚态天成,却又凛然生威,流转之间冷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
此时她微微有些慵懒地半靠在椅子里,纤白的玉手搁在大椅扶手的龙头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知晓她性子的人,都知她这是怒了。
此人正是红帮的大龙头,红姑。
而她下首处,左右各放了一把椅子,分别坐着副龙头丁巳,和刑堂堂主施淄。再往下左右各放了四张大椅,分别坐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堂堂主。
“鲁堂主,此事你需要给我和其他几堂一个交代。”红姑声音暗哑,带着一种惑人的磁性,在空旷的堂中响起。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刑堂堂主施淄也说话了。
他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留着一脸的络腮胡,身材魁梧壮实。就是失了一目,其上戴着个黑色的眼罩,也掩不住下面的疤痕,让人忍不住猜测他当年是受了什么样的伤,才会留下如何痕迹。
“大龙头早有明令,不准招惹官府的人,如今你地字堂擅自行动,竟掳了浙江水师提督的夫人。那薛庭儴已发下赏金令,有其夫人下落者赏银一万,能救出其者赏银十万,明摆着就没打算姑息此事,鲁堂主你就说说这事打算怎么办吧?”
这鲁堂主说的正是坐在左边下首第一位,地字堂的堂主鲁岐。
此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却是个和尚。他不伦不类地穿着一身棕色的僧服,却是大敞着怀,露出其下的黑色胸毛。
他脾气似乎也挺暴躁,这般连番被挤兑,早已是怒气腾腾,反驳道:“还有个什么说法不说法的,我红帮还怕了朝廷不成?”
“我红帮身处此地,自是不怕朝廷。可如今关头,也不适应节外生枝。濠镜的佛郎机人本就对我等暗中生恨,若是他们从中搅合,再联合官府对我等进行围剿,唯恐伤了帮中元气。”说话的人黄字堂堂主宋七。
此人三十多岁,从衣着打扮上来看,不像是个海盗,倒像是个文士。此人在红帮里素来也以智囊著称,他分析的并无道理。
听了他的话,一旁坐着的几位堂主俱是点了点头。
这时,荒字堂堂主纯和道长说话了。
他穿一身道袍,头戴纯阳巾,一派仙风道骨。看其面容也就四十多岁的模样,满脸慈和,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此事也不该怪鲁堂主,那定海开阜以来,损了我们多少生意。又组建水师,我红帮历来叱咤东南两海,如今高丽、倭国等东海航道受阻,我红帮帮众数万,又不产粮食,粮食全指着高丽购入。
“现在浙江水师堵在那儿,我们只能折道去安南、满刺加购粮。安南内乱,满刺加被佛郎机人占了。因为这购粮之事,为帮里的帮众添了多少麻烦,鲁堂主也是为了帮里着想,大龙头不该责备才是。”
纯和道长说的没错,此事早就被红帮提到聚义堂议了很多次。
下面不断有人提议直接和朝廷对着干,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俱都被大龙头压了下来。
红帮虽人多势众,但早已今非昔比,朝廷多次禁海,内迁民众,对红帮也不是没有影响的。红帮说是帮众数万,其实是把家眷也都算了,能用的堪用的也不过只有两万人之数。
这两万人看似挺多,可红帮外要防着那些佛郎机人和红毛番,内要防着朝廷围剿,早已是左右掣肘。尤其自打前龙头去世以后,作为未亡人的红姑接了龙头的位置,红帮内部也是动荡不安,自然是能不添一事,尽量不添是非。
能做海盗的,没几个读书人,大道理不通一个,热血上头就是干。
一听纯和道长这么说,顿时引来堂外许多人的附和。
“就是,我们怕朝廷干鸟,天高皇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