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薛庭儴,就是那个害得老爷差点颜面尽毁,害得咱们吴家差点一世清名毁誉一旦之人,你怎会与这种人有牵扯?若是老爷知道了——”安伯的样子十分痛心疾首:“姑娘你可真是糊涂。”
“安伯,是不是莺歌跟你说了什么?”
“姑娘,这事还用莺歌与老奴说?”
是啊,吴府有什么事是安伯不知道的?即使不知道,他作为吴府的总管,又是吴阁老的心腹之人,他若是开口询问,莺歌乃至阿五都不敢不说。
吴宛琼的脸僵硬起来:“安伯,你把这事跟我爹说了?”
安伯摇了摇头:“老爷倒是问过,但老奴什么也没说。姑娘,你可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吴宛琼的脸更是僵硬,嘴也紧抿了起来,虽是一言不发,可面上表情无不显示着她内心深处的抵触。
“姑娘,你该知道此子害得老爷损失惨重,他绝非良配。”
“即非良配,也比那人好了千倍万倍不止!”话说出口后,吴宛琼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此时想收回已经晚了,只能继续保持着倔强的沉默。
安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姑娘,老奴该说的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奴从小看着你长大,又怎会害你。且不提此子与吴家乃是对头,他有妻有子,姑娘你难道与人做小去?”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吴宛琼也不好继续沉默下去,只能小声道:“安伯,你说的我都懂,这事你不要告诉我爹,我不会继续下去了。”
安伯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也只能点点头。
薛庭儴回到家中,像以往那样换下官服,便去了前面的铺子。
令人惊奇的是,今日吴宛琼竟然不在。
难道是终于死心了?
他若无其事地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吴宛琼家中有事,便请了一日的假。
招儿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你最近倒是挺奇怪的,怎么对宛琼如此上心?”
薛庭儴心中一紧,做若无其事状:“有吗?”
招儿点点头:“当然有,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的,哪怕是嫣然和桃儿她们还在时,也没见你问得这么频繁。难道说——”招儿眯起眼睛,又瞪大了上下打量他:“难道说你对宛琼有什么心思?”
这话本就是戏言,可说完后,不光薛庭儴心里不舒服了起来,连招儿也有些不舒服。也因此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怪了起来,忍不住又去看薛庭儴。
薛庭儴将她一把拉了过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这种人?”
“你是不是这种人,我怎么知道?大戏里不是经常演,一些人做了官老爷后,就纳小妾讨小老婆,还对家里的丫鬟动手动脚,说不定还要偷一偷同条街上住的小寡妇。宛琼是个寡妇,长得又美人也贤惠,说不定你看中人家了。”
薛庭儴被招儿说得非常无语,忍不住道:“你这看得到底都是些什么大戏,怎么什么都演,我不记得听你说你爱看戏,在哪儿看得大戏?”
“还不是那些草台戏班子,在集上或者村子里演的那种大戏,我小时候可是经常看的。”
这种大戏薛庭儴知道,都是些在城里混不下去的,只能四处搭台唱戏讨生活的野班子。人少,扮相也简陋,且十分粗俗,都是演一些恶霸欺压良家妇女,官老爷棒打鸳鸯强占民女,或是一些贴近乡下生活的苦情戏。
开头和过程必然是凄苦的,但结局必定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薛庭儴很小的时候就不爱看这种戏,可架不住广大的底层老百姓喜欢。尤其是乡下人,男女老少都爱看,知道哪儿有唱大戏的了,能成群结队走十里路去看。
“你是大戏看多了!”薛庭儴恨恨地拍了她屁股一下,招儿忙去掐他手,还说这是在店里,可不是在家里,不准乱来。
说着,薛庭儴又问招儿是不是吃醋了,招儿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