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半路拦截。这也就罢,竟有人想杀人灭口。学生不过就是个寒门小子,一无身家背景,二无权势可依,万般无奈之下,才会斗胆撞响了登闻鼓,望陛下怜悯,为学生做主。”
“薛举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郑公公变色道。
薛庭儴这才直起腰来,看向郑公公:“学生自然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本是会元之才,却遭人拦截,莫怕是自己臆想?”郑公公又问。
人群中,也有人道:“就是就是,那小举子我还觉得自己是状元之才呢,却没想到竟是落了第。”
一阵哈哈大笑声起,可更多的人却是没有笑,而是目光闪烁地看着场中那少年举人。这些人笑了几声,见没人附和,自己就不笑了。
“学生当然有证据。学生在落第之后,曾观了这次会试的闱墨,发现会元吴文轩的文章与学生一模一样,一字不差。学生不解,去往顺天府查阅考卷,却发现自己的考卷竟然易了主,那上面姓名籍贯倒是学生的,可其上的字迹和文章却不是学生所写。”
场中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郑公公突然有了动作:“你等着,咱家这便去禀了陛下。”
待郑公公走后,场中再度掀起一阵议论声。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更甚者有许多人调头就跑,大抵是回去告知他人这件耸人听闻之事。
这时,突然从宫门里走出两名官员。
两人一个身穿白鹇补子的官服,另一个则是鸂鶒补子的官服,显示两人品级一个是五品官,一个是七品官,都是文官。
一名禁卫军的头领与两人打着招呼,唤他们钱大人、田大人。
钱大人走上前来,质问道:“你这举子胆敢来击响登闻鼓,为何不来通政使司?”
通政使司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凡四方陈情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皆有他们受理。
即使通政司不受理,还有顺天府衙,有都察院等,此人这是在说薛庭儴越级上告。
薛庭儴只是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这钱大人心中生恼,面上却是对身边的田大人笑道:“瞧瞧,这是不信任我等,所以你说说我们这样的官有多难做。”言罢,他转脸面对薛庭儴时,却一改之前说笑,而是十分有威严:“既然你决意上告,但应该知晓击响登闻鼓的规矩。”
什么规矩,自然是先受三十廷杖。
这件事京城之中无人不知,老百姓偶有说笑间提起这登闻鼓,但凡有人戏称自己大不了去击登闻鼓,请陛下为其做主,便有人拿话塞对方,也得你受过那三十大板再说。
所以这三十廷杖,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名禁卫军头领犹豫了下道:“钱大人,郑公公已经去禀报陛下了,是不是等郑公公回来再说此事?”
钱大人道:“这登闻鼓本就由我通政使司所管辖,面圣之前先受三十廷杖,乃是太祖留下的规矩。且此人信誓旦旦,谁知他是不是危言耸听,竟拿朝中大事玩笑,想要证明真伪,自然要先受了这三十廷杖再说。”
“这……”钱大人所言有理,这禁卫军头领犹豫了一下,便没再多言。
钱大人又面向薛庭儴,面上是笑着,眼中却有威胁之意闪过:“你确定要受这三十杖?”
薛庭儴看了他一眼,漠然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是要面圣的。”
钱大人冷笑点头:“好!来人——”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阵高呼:“不能让他打这薛举人,他们肯定跟那科场舞弊的官员是一伙儿的,他们这是想打死了人,是时来个死无对证。”
第143章
这声高呼是招儿喊出来的,她只是下意识这么喊。
喊完后,她想起自己一身男装,当即挺了挺胸,对身旁的人说道:“我见这薛举人少年成名,定然不是无故诽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