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给走完。
鲁桓卿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人,从样貌上看,没有任何令人惊奇之处。穿一身宽袖儒衫,身材较为干瘦,面色带着笑容。但薛庭儴却不敢有丝毫轻忽,需知在那梦里,他走到首辅之位,鲁桓卿在士林中的地位,依旧是不可动摇,而他也未曾有幸与人见面。
如今又成了他的师祖。
他恭恭敬敬行了礼后,便回到下方站定。
接下来就没他什么的事了,这一趟鲁桓卿出门的时间有些久,知晓山长回来了,各处的人都来了。薛庭儴就感觉这些人似乎是一下子冒出来的,也是之前清幽太过,猛地一下看见这么多人不习惯。
鲁桓卿是仁字派领头人,同时也是五脉之首及北麓书院的山长。
他少年成名,二十四进士及第,得头甲第一名。后在翰林院任修撰,又至侍读学士,给太祖讲过经,给当今做过老师。
在其四十六那年,因心有所感,辞官归家。之后便游历各地,给各大书院的学子们讲经,所到之处,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又有诗赋及制艺文章广泛流传各地,堪称一代大文豪。
而其他分支的领头人,俱都是他的师侄辈儿,于是薛庭儴多了许多师伯。而师伯又收了不少学生,于是又多了许多师兄。
更不用说他的老师本来还有六位师兄,虽如今有几位在外做官,但四师伯和六师伯在书院中,这两位师伯也有许多学生。
按着辈分和年纪算下来,他算是排到最末了。之后一通礼见下来,薛庭儴的脸都笑僵了。
这些人秉性各异,暂时不一一表述,之后薛庭儴和毛八斗、陈坚、李大田,从鲁桓卿的所居的院子中出来,几人一阵面面相觑,薛庭儴有些感叹:“这么多人,你们都能一一记住吗?”
陈坚比较老实,苦笑着摇摇头。李大田也是如此,毛八斗嘿嘿一笑:“现在记不住,以后多见几次就能记住了。”
当然,有这么多师伯师兄们,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能被北麓收进书院,必定不是一般人,而北麓一系在朝为官的人不少,而那几个师伯什么的,大多都是举人的身份,甚至还有进士的。却是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入朝为官,宁愿待在北麓教书育人,采菊东篱下。
这一份资源可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而北麓一系因为这种怪异的模式,师门中人之间感情特别好。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这里且不提。
薛庭儴终于明白清河学馆的氛围,为何和一般学馆族学不一样了,都是受北麓书院的影响啊。
其实说了这么多,他只有一个认知,他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而这些都是他现在以及未来的资源。
之后的日子,薛庭儴等人便沉浸在用功之中。
乡试不同院、府、县试,院试之前只重八股,可从乡试开始,就不光只看八股文了。
乡试与会试一样,都是考三场,首场是八股文,试《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二场试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内科各一道;第三场则是试经史时务策五道。
而五经中,因为大昌秉承前朝旧俗,士子研读五经只用治一经,其他四经略微只是学一学即可,是时应试随意选自己擅长的应答即可。在那梦里,薛庭儴治经治的是《尚书》,之前择五经治一经时,薛庭儴考虑再三,选了《春秋》。
这也算是对自己一项挑战,虽有那个梦可以参考,可学过一遍尚书后,薛庭儴并不想重复一次。
当初林邈对此是极其不赞同的,所谓术有专攻,汉朝时设五经博士,一经设一博士,以家法教授弟子。当时许多学者多是治一经,兼顾两经极少。到了近代,研习经学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大儒都是身兼多经,可教起学生来,却是让其先择一经。
林邈修的是《诗经》,若是薛庭儴也治诗经,当是事半功倍。毕竟林邈已经研习了多年,像李大田便是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