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用。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键此女也便宜,来一次也就几十文钱。自打薛寡妇有了身子,就不让他在近身,薛青山也需要一个供他纾解的地方,所以隔三差五就会来一趟。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也是兜里实在没钱。这不,刚从赵氏那里弄了些铜板,他就找来了。
一场颠龙倒凤,薛青山心情舒畅地从炕上翻了下来,之前总是时不时瘙痒的地方,似乎也不痒了。这让他心情十分愉悦,脸上不禁带了些笑容,自然忽视了炕上那女人眼中的惊骇。
直到薛青山穿好了衣裳,女人才急急忙忙从炕上披着衫子下来。
“大哥,这就要走?”
薛青山点点头,扔了一把铜板在炕上,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叹了口气,转头去看那铜板。半晌,才一个一个拾了起,用着一块儿帕子包着。她那病鬼丈夫送走薛青山,已经急不可耐地进来了。
“钱呢?”
她抬了抬手,黑瘦男人伸手就去夺,女人却躲了一下。
“以后咱不干这事了。”女人说。
男人没理他,又伸了下手,才把铜板抢过来。
“我去买肉。”
“以后咱不干这事了。”女人又道。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干,我从哪儿弄银子买肉?我这病就得好的养着,不吃好的我就要死!”
说起‘死’字,男人浑浊的眼珠子像似要凸出来,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激动了。他放缓了声调说:“我知道跟了我你委屈了,可我这病……我也不想……”说着,他剧烈地咳了几声,像要把肺咳出来也似,好一会儿才止住。
女人眼睛泛红,却是没有眼泪:“你不知,这大哥染上了我那病,我这病是害人的,活不了多久。”
“染上了?”
女人点点头:“我刚才看见了……”她并没有说她看见了什么,但从她颤抖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她内心的恐慌。“跟我那会儿一样……”
“染上了?”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忽地声音萎靡下来:“染上了就染上了吧。这世道人吃人,人害人,我们不是故意害人的,只能说老天没长眼。”
一面说着,他宛如飘似的出去了。
其实曾经他们也幸福美满,可他不知怎么就得了这种‘富贵病’,没日没夜的咳,没日没夜的馋。后来看了大夫,大夫说他这是肺里长了虫,治不了,只能养,用好吃好喝的养着,那虫子有东西吃,就不会吃他的肺了。
本就不算多富裕,因为治病,因为要用好的养着,变得一贫如洗。有次他犯了病,几乎死过去,他女人为了给他请大夫,一个女人走了夜路,半路上被恶人强了。
都到了他们这种境地,也不在乎什么贞洁不贞洁的,他女人能一直陪着他,他感激涕零,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能摊上这样的媳妇。
后来他才知道,他不是做了好事,他是做了太多的坏事,才会让那种脏病染上女人的身。
大夫连看都不给看,就把他们撵了出来。
他们想过一起死,绳子都系好了,却又怕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是心里怨恨太多。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恶人谁不欺负,偏偏要欺负可怜人?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让自己女人做起了皮肉生意。
死吧,都死,反正早晚都要死的!
他想起那个看不清面貌的人,他想这个人也不是好人,不然为何要借着他们害人?不过他无所谓了,反正早晚都要死了。
只是他不能给他女人知道,他女人是个善良的人,她知道会伤心难过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捏着手里的铜板去了村头。
“刘黑鬼,你又来买肉啊?”
“哎,给我称两斤。”男人咳了一声道。
平阳府下起雨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