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却因他断章取义,致使这句话全然失去了本来的意思。而是变成了‘既然靶子已经立好,就不要怪箭矢会射来。树木茂盛了,斧头自然也来了’。
他的意思乃是君子再怎么修德行也无用,因为小人总是会宛如跗骨之蛆而来,而同样受伤害的还是君子。
听到这种诡辩的解答,林邈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来神。
良久,他才有些感叹道:“你这孩子看似恭敬,实则大逆不道。殊不知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总有一日会因恣意妄行,而引火烧身。罢,如今你尚且年幼,老夫日后会好好教导你的。”
薛庭儴心中的一句:所以我不是君子,而是小人啊。这话还没说完,就迎来这么一句。
难道说,难得他肆无忌惮恶行昭彰地将心底意思表明,不但没招来厌恶,反而让人觉得欣赏,要收他为弟子了?
这下轮到薛庭儴诧异了。
见此,林邈露出一抹微笑:“待此事罢,为师的会好好教导于你。”
这、这,他可以说不吗?
哪怕是睿智诡辩如薛庭儴,这会儿也有些晕了。
他抿着嘴,顶了一句:“馆主此时应该上心的是如何自保。”
这下轮林邈脸黑了。
薛庭儴并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回号舍的路上,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那个梦境。
之前他会那般问那老妪,恰恰是因为他梦里曾发生的一件事。他其实是见过这老妪的,却因为当时并没有留心,再加上对方当时形容粗鄙,只是一眼即过。直到这次他离得近了,才想起此人是谁。
在那梦里,清河学馆曾死了一名学生,当时在学中引起很大的恐慌,却被众先生和馆主压制,学生们俱是不敢言。
那个死了的学生便叫孙河,而不是孙鹤。
孙鹤此名在薛庭儴的记忆中,是没有存在的。而那梦里也没有发生这次的事,也可能是发生了他不知道,因为在那梦里,他因为排挤,一直形只影单,从不与他人交往。
可恰恰就是这几件都微不足道的事凑在一起,薛庭儴才觉得内中肯定有蹊跷。
具体到底是何蹊跷,他暂时也说不出来,却是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回到号舍后,毛八斗三人便围上来探问馆主叫他过去究竟,可是夸奖于他了。
薛庭儴摸了摸鼻子,夸奖没有,倒是被斥骂成小人了。不过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拿来说,而是推说自己发现了一些事情,需要几人帮忙。
梦境之事,薛庭儴自是不会提。他便推说自己曾经见过那名老妪,机缘巧合下知道她的孙子不是叫孙鹤,而是叫孙河。
这两个字音同,字却不同。
所以薛庭儴这话一说出来,便让三人也犯了疑。尤其毛八斗,当即宛如打了鸡血也似,亢奋了起来。
“我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四人面面相觑后,陈坚问道:“那庭儴你有何章程?”
“我之前拿话套那老妇人,她曾说了一句她孙儿的名儿是他们村最有学识的人取的。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先找到他们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进而找到取此名的人。至于其他的,先按下不谈。”
“那行。只是咱们该怎么找,这十里八乡谁知道这一家人是哪儿的人。”
“难找也要去试试。”
“要不,咱们告诉馆主?”李大田道。
毛八斗立马说:“告诉馆主做甚,这正是咱们力挽狂澜之时。此事若是办成,以后咱们可就是学馆的大救星。说不定馆主赏识我等,收我们做个弟子啥的,我听人说馆主从不收弟子,于子友那几人争着抢着都想做馆主的弟子。”
提起这个,自然想起如今身陷囹圄的于子友等人了。
这次文斗之事,便是于子友带的头,清远入了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