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他抚了抚胡须道:“都去看看吧。”
靠着门边坐着的学生当即奔了出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这行举像打开了闸门,所有学生都出去了,边往外跑边对着孟先生嘿嘿直笑,似乎也知道这样有些失仪。
红榜前围了一圈人,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也就只有站在前面的能看清楚,后面的人即使垫高脚尖,也只能看到前面的后脑勺。
“这次有六人入了甲。”有人惊呼。
之所以会如此反应,也是出于清远学馆的一个规矩。这入甲并不是指考试成绩甲等,而是指甲等中可以升入甲班的学生。
甲等成绩并不难,一般在学中学过两年的都能拿个甲等,难得是在甲等中也独占鳌头。这个独占鳌头意义就宽泛了,可以是指成绩是拔尖中的佼佼者,也可以是指先生觉得其在经义上的功底,已经可以入甲开始学做文章。
后者且不提,前者必须是考卷一字不错,且卷面可达上品方可。
按惯例,每次季考顶多也就一两人可入甲,最多不会超过三人,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六人。
因为这句话,围着四周人下意识就往前挤去。
一时间,你踩了我的脚、他撞了我的头的声音不绝于耳。站在最前面的学生得拼了命才能稳住。不被撞扁在柱子上,那前头的几人忙喊道:“别挤,别挤,我报给你们。”
“薛庭儴、陈坚、李大田、李潮、周全、毛八斗。”
众人哗然,不提李潮和周全,薛庭儴等四人可是一间号舍的,且有三人都是从未得过甲等的老生,而另外一个更是入学馆不过三月之久,这次竟是一个号舍的所有人都入甲了。
还不及众人反应,就有两名斋夫手持着卷子和浆糊走了过来。
“都让开,让出位置。”
这是要把入了甲的学生们的卷子张贴,供其他学生观摩。一来是防止有私取之嫌,二来也是让其他学生观摩后,检讨自己到底是哪儿不如人。
围着四周的学生当即让了开,等斋夫张贴好后,方又涌了上去。
这几名入了甲的学生确实有过人之处,一处未错之余,卷面干净整洁得宛如刻版印制一般。且个个字都写的不错,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都挨着看清楚后,有些学生扼腕感叹,有的学生默默不言。这时有一人的声音响起:“这是那毛八斗的卷子,他的字什么时候写得这么好,莫怕是旁人代笔的吧。”
学馆里的学生在研习四书五经之余,勤练一手好字也是必不可缺少的。因为字就是人的脸面,字如其人,说得不外乎如此。
所以平时学生们都会比较彼此的字,毛八斗的字也不是没人看过,倒也不是说他写得难看,只是绝没有这般好。他以前的卷子很多人都是看过,说他脏都是好的,有好几次上面还印了几个墨手印,曾被孟先生专门点名说过。
这端庄雄秀的字,真是他写的?
还有这卷面,不该是上面墨迹斑斑,最好再印上几个墨手印才是他的风格?!
说话的人正是李潮,入甲的喜悦都没能消除他的震撼和不可置信。
毛八斗入了甲,也就是说他打赌输了,必须输给对方五两银子。要知道家里每月给他的花销也不过才几百文钱,他从哪儿去弄这五两银子!
“李潮,你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胡言乱语诬陷人。昨日大家都在,毛八斗也是在的,找谁给他代笔?”
“可……”
“且你当孟先生耳聋目盲?是不是有人代笔,他老人家会看不出!”李大田连着两句话,将李潮堵得是面红耳赤。
旁边一众学生也纷纷说道:“就是就是,愿赌服输,没必要攀扯别的。”
毛八斗抖着腿,得意地看着李潮又红又白的脸,正想说什么,突然薛庭儴道:“行了,进去吧。”
四人这才相携进了去,其他学生也想起孟先生还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