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正房大门,薛庭儴眉宇间才露出一抹冷色。
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今日恶果明日受,左不过是自己造孽造下的。
薛庭儴回屋后,招儿依旧睡着。
这可不正常,想着她之前的模样,薛庭儴又去摸了摸她额头。
没有发热啊。
他将招儿叫醒,问她:“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招儿也不答他,就是闷在被子皱着眉。直到他逼问急了,她才道:“你别管,我没有哪儿不舒坦。”
她这模样太眼熟了,直到他又去摸她脑门,她伸手将他推走,他才想起一件事。薛庭儴去把橱柜待开,在老地方摸到一样东西,拿着便往厨房里去了。
过了差不多快一刻钟的样子,他才端着一个碗回来,碗里装着红褐色的糖水。
“快起来喝一些吧。”
直到糖水入了口,招儿才发现这是什么。
“你从哪儿弄来的红糖?”喝了些红糖水,招儿才感觉舒服了些,冰凉凉的身子也暖和了许多。
“你不是平时到这个时候总会喝些糖水,我在你放红糖的地方拿的。”
“你咋知道我平时总喝糖水,还知道我红糖放哪里?”
这不是废话么,肯定是看来的,不是看来的,薛庭儴能知道这个?
自此,招儿终于在薛庭儴面前露出了羞窘一面。
她十岁的时候就来小日子了,可当时她根本不懂这些,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死了。那时候裘氏还在,是裘氏安慰她,并告诉她这是什么,还带着她一起给她做月事带。
裘氏说,月事是污秽的,一定不能给男人知道。这是招儿对男女之别仅有的认知。不光是这,还有女儿家的身子不能给男人看,也不能给男人摸。
如今小男人知道自己月事了,还是早就知道了,也难怪招儿就觉得羞窘了。她佯装若无其事的躺回被子里,只有泛红的耳根子才暴露出她些许的心事。
“快歇着吧,时候不早了。”
薛庭儴将碗拿回灶房,又用灶上剩下的热水将自己收拾一遍,才回屋歇下。
屋里一片寂静无声,招儿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
“你咋了?”
“没事,你快睡。”
薛庭儴伸手去摸摸她的手,别的且不提,她被窝里竟一丝热气都没有。招儿的手也凉得很厉害,汗津津的,
“你冷?”
“我不冷,你快睡,明天不是还要去学馆。”
薛庭儴没有再说话,招儿只当敷衍住了他,哪知被子突然被掀起,钻进来一个人。
“我知道你冷,平时总是你给我捂,今儿我给你捂。”
招儿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一个十分陌生并不强壮的身体从后面紧贴着她,这种感觉极为陌生,她下意识想挣扎,却被对方从后面紧紧地钳住了手脚。
“别动。”
“我不冷,我不用你给我捂。”
“你就当我想让你给我捂。快睡,一会儿就暖和了。”
第45章
招儿一直僵硬着,直到终于被被窝里的温暖熏软了身子。
她放松下来,能感觉背后的小男人也没睡,轻若蝶翼般的呼吹拂在她头顶上,轻缓而均匀。
她似乎真的好了些,也终于有心思想别的。
“小姑那事咋说的?”其实她更好奇的是,小男人回来了,为什么啥也没说。
薛庭儴将事情大概的说一遍,招儿听完后道:“若真这么办,那赵家肯定要服软,但肯定心里记恨,那小姑进门后肯定有苦头吃。”
“你别管这些,她自己干下的事自己承担。”
招儿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道:“狗儿,我发现你现在变了好多。”
薛庭儴忍不住僵了一下,问:“你觉得我哪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