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怀朗唇角微扬,将手中的小册子轻轻翻过一页。
“麦芽糖怎么是红色的呢?”月佼疑惑笑喃,紧接着又自问自答,“唔,是我从前没有见过红色的麦芽糖……”
又见了一样前一世没见过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离“此生无憾”又近了小小一步。
见她一直以指尖拈着那只点心翻来覆去地看,严怀朗忍不住好笑地调侃:“你是不忍心吃掉它们吗?”
京中有些小孩子得了这点心,总会因着它模样太可爱又栩栩如生而不忍下口,据闻还曾有小孩哭着抱紧食盒,向家中大人请求将这些小兔子养起来。
月佼诧异地瞥他一眼:“点心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若是放到坏掉,我才当真不忍心呢。”她就是瞧着它模样好看,多看两眼罢了。
语毕红唇微启,嗷呜一口……咬掉“兔子脑袋”。
“你要吃吗?”月佼腮边鼓鼓地嚼着“兔子脑袋”,笑容可掬地问道。
哭笑不得的严怀朗摇摇头。
确定了这整盒点心都属于自己后,月佼毫不犹豫地将那些“兔子”一只只拎出来,一口咬下一个“脑袋”,再把没了脑袋的“躯体”整整齐齐摆回盒子里。
见严怀朗目瞪口呆,月佼抬起下巴,鼓着腮故作恶狠狠的模样,口齿不清地解释道:“这种凶残的吃法,才符合‘妖女’的身份……我跟你讲,我其实是个很凶的人,很凶。”
严怀朗抬手在扶额,挡住自己忍俊不禁的脸,极其配合地应道,“嗯,是很凶。”
他真是时常摸不清这家伙脑中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如天外飞仙……怎么办,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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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两日,纪向真才重新出现在月佼面前。
两人照旧在书房读书,相安无事近两个时辰之后,才双双站起身稍事休息。
那场大雪过后,接连两日都是雪霁天晴。
冬阳普照,使人免不得周身有些暖洋洋的疏懒之意。两人说说笑笑地一同下了台阶,在院中晒着太阳舒活筋骨。
纪向真忽然道:“妖女,我来偷袭你,你打我一掌试试。”
懒腰伸到一半的月佼惊呆了:“哪有偷袭还提前说一声的?”
纪向真愣住,继而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好吧,我的意思是说,咱俩还没交过手,切磋切磋?”
“好呀。”月佼半点也不忸怩,痛快应下。
纪向真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听她应了,便立刻朝她逼近。
雅山纪氏的功夫是根基扎实的路子,纪向真在师门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终究还是有模有样。
他这个乍然而来的攻势其实算是打了月佼一个措手不及,扑面而来的气势也算雄浑刚劲,却扑了个空。
不过须臾瞬间,他掌风所到之处已空无一人;与此同时,他感觉右肩胛处被人轻轻拍了一记。
月佼站在他背后,一手叉腰,得意到恨不能仰天大笑:“少侠,你输啦!”
若两人今日真是敌对,她方才那一掌必定不会那般好相与,胜负已现。
纪向真龇了龇牙,点点头回身道:“总算放心些了。”
“你受伤了,”月佼没有问他为何有此一出,倒是先皱起了眉,隐隐有些怒气,“谁伤的你?”
这些日子的交情,让月佼已将纪向真这个伙伴视为自己人。
她之前在江湖上晃荡了一年,多少学了些草莽义气,当下也不问缘由对错,只想去帮朋友把场子找回来。
纪向真忙笑着摆摆手,“也不是多重的伤,况且是我自己去找苏忆彤约战的。”
月佼不解:“你找她约战做什么?”
她这才有些明白前两日纪向真没有来的原因。
“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嘛,替你探探虚实,”纪向真笑道,“我技不如人挨了一掌,愿赌服输,没什么的。你方才没使全力,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