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执礼道:“多谢严大人教诲。”
严怀朗也懒得去计较她是真听进去了,还是与自己客套虚应,只简单与苏县丞交代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苏县丞连忙道:“严大人此番是直接回京吗?”
严怀朗停下脚步,回头道:“苏大人有事?”
“是这样的,”大约是他的面色太过冷漠,苏县丞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笑道,“下官想着,若是小女年后才动身进京,只怕过于仓促。若严大人方便的话,可否带她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苏县丞早已得到消息,知道严怀朗半月前自邺城带走一人,据说可能也是要去参与右司点招的。有此先例在,他才敢大着胆子向严怀朗提出这个冒昧的请托。
他在心中盘算着,若能让女儿提早在严怀朗跟前混个脸熟,对她之后在右司的前途自然只好不坏。假使能在途中得严怀朗指点一二,那更是稳操胜券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严怀朗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香河城离京城不过百里,令嫒是要考武官的,若这点路途都需人照应,那也不必白跑这一趟了。”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苏县丞猝不及防,一时间面色窘然,除了讷讷点头外,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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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怀朗才一进香河城官驿的大门,便见月佼咬着瓜子在门后翘首朝外张望。
他心中暗笑,松鼠精果然只会嗑松子,瞧那瓜子被她咬成什么鬼模样了。
他忍住心中笑意,长腿越过门槛行到她面前,“在等我?”
月佼连忙将手中的瓜子收起来,点了点头。
“我,能问你一个事吗?”她小心翼翼地觑着他。
门口有过堂风,将她鬓边的碎发吹得毛茸茸地微翘起来。
严怀朗举步往里走去,看她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才边走边道:“问吧。”
“你当初,”月佼咬唇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你当初为什么会带我走?”
严怀朗心中一滞,脚下稍顿:“这都半个月了,你才想起来问这个?”
“我脑子慢……”月佼垂下了脑袋,有些羞愧。
严怀朗不答反问:“那你当初为何愿意跟着我走?”
月佼倏地抬起头,万般诚实地回道:“因为你说你是官。”
“也就是说,当时无论是谁,只要跟你说自己是官,你都会跟别人走?”严怀朗蹙眉。
这个想法很危险,若事实当真如此,他得赶紧替她纠正过来。
“那倒也不会,我又不是傻子,”月佼道,“因为你看起来很可信,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你说你有马车。”
真是个诚实到莫名其妙的答案。
严怀朗头疼地揉着额角,举步就走。
月佼赶忙跟上,伸出手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你还没回答我呀。”
严怀朗垂眸看了一眼紧紧巴在自己衣袖上的皙白小手,自暴自弃道:“因为我仗义,我侠气,我是个好人。”
不是他不想认真答她,实在是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
“你骗我的,”月佼认真地审视了他的目光,失落地松开了他的衣袖,“我听得出来。”
严怀朗抬手按住她的头顶,阻止了她意欲转身的步伐。“为什么忽然想知道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病毒性感冒来得就像龙卷风,今天的月总宛如尸体……
明天赔你们双更,说到做到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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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捉虫)
“怕我利用你?”见她久不答话,严怀朗皱起了眉,浅声又问。
月佼轻轻摇了摇头,发顶软软蹭过他的掌心,一股莫名的酥麻沿着手掌欢快地蹿向他的周身。
突然脸红的严怀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