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属下先行告退?”他偷偷给在公子怀里歪腻的夫人递眼色。
凉月慵懒地在白锦书怀里动了动,抬眼瞧见他也正好低头看她,神色莫辨,凉月心生警惕,扬起笑脸,“令牌是我拿的,南风是听我的令办事。”
白锦书一言不发。
凉月移开眼,快速对南风使眼色,摆手道,“南风辛苦了,忙了大半日,怕是午膳也未用,且先下去罢。”
“谢夫人体恤。”南风欣然道谢,正要趁机溜走。
这时便听自家公子冷冷的声音响起。
“偷盗令牌乃大罪。”
刚转过身的南风后背一凉,顿时僵住,心中清楚公子口中所指的偷盗令牌之人不会是夫人……
一霎间,心思百转,南风正待下跪请罪,却听夫人再次为他开脱。
“南风听我令行事罢了,你若势必要罚一人便罚我好了,此事本就与南风无关!”
凉月很霸气说完,便直起身走到南风面前,与白锦书形成对峙之势,又道,“你若为难南风便是存心与我过不去,是想撵我出丞相府。”
这话可将南风吓坏了,大气也不敢出,忐忑紧盯着前方气得脸色已变的公子。
能将公子气成这样的,大概也只有夫人了。
白锦书凝视着眼前这张倔强而憔悴的小脸,心中有再大的火气也燃不起来了。
“南风你出去。”
听到公子之言,南风哪里还敢逗留,脚底抹油那叫一个溜得快。
反正公子打也打不过夫人,且公子哪里舍得打夫人啊,倒也不怕夫人会被公子欺负。
夫人欺负公子还差不多。
南风退下,书房内只剩下凉月与白锦书相对,一时间竟成了互不相让的架势。
凉月恼道,“人已放了,你待如何?再去将她抓起来关进天牢,那你去呀。”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
丞相大人莫名想笑,而他真的笑了,这让本就恼火的凉月火气更旺,却又觉得委屈。
下意识就抬手要打他,落到他身上时却又收了力道,凉月恼恨自己不争气下不了手,恼怒之下推了他一把。
“离忧姐说你世上最温柔的男子,原来是哄骗我……且你说过不会再凶我的、你还笑话我……我不要和你成亲了!”
见她泪眼汪汪的,白锦书哪还敢绷着脸,更不敢笑了,慌忙去哄她。
“好好好,是我不对。”他最怕她哭了,又不知该如何哄她,只好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她挣扎,他便搂得越紧。
“方才并非笑话你,我笑我自己这般较真作何,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明白的。”
“凉月莫要恼了可好?”丞相大人很温柔地请求原谅,“我真知错了,你再原谅我一回。”
凉月见好就收,吸了吸鼻子,用气声哼道,“你之前明明说过,事事皆听我的,你的便是我的,如今我不过是令南风做件小事拿了你的令牌而已,你便摆官威压我。”
丞相大人无比冤枉却不敢说出来,反正眼下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辩驳到最后认错的人一定是他。
“好好,往后全听你的。”其实丞相大人的官威在家中根本没用,因为他惧内。
“你若敢罚南风,我便离家出走。”
凉月边威胁边将先前奋力挤出的眼泪全蹭在他胸前,假装哭泣太走心了竟连鼻涕也出来了,也毫不客气地蹭在他衣襟上,而后便嫌弃地推开他。
“你衣裳脏了,不关我的事。”
“……”
在门外竖着耳朵偷听的南风,忽而被人拍肩膀吓了一跳,扭头瞧见身后笑的不怀好意的星魂,急忙作噤声的手势。
星魂望了眼紧闭的房门,顿时了然,却故意拔高声音道,“陛下令我与郭总管一同来丞相府宣旨,听下人说丞相在书房……”
南风眼角抽了几下,这便是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