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神医也收拾行囊远行了,约莫是去往京中,神医舅舅家的表兄喜得麟儿,邀了神医去参加百日宴。”
白锦书憋笑,静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神医有无表兄,他比任何人清楚,这姑娘机灵着呢,忽悠人的本事炉火纯青。
闻言,严熙止遗憾叹息,“如此,当真是不凑巧了,我母亲近日头疼得厉害,请了许多大夫皆束手无策。”
凉月投以同情的目光,表示遗憾,她也爱莫能助。
而白锦书却一语道破严熙止母亲症结所在。
“若是你肯让严夫人早日抱上孙子,那么她的头疼脑热定然不药而愈。”白锦书揶揄道。
严熙止苦笑扶额,“此事小弟也是头疼得紧,母亲她整日邀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到家中,哪成想瞧过白兄一眼后便再难忘怀。”
弦外之音便是他也很无辜啊。
严家乃漓县大户,而严熙止却不曾染上纨绔公子的习气,相反,自小到大便有考取功名为国效力的志向,于一年前考取功名,正巧赶上新帝登基,年轻帝王慧眼如炬赏识贤才,便先将严熙止派回漓县历练,待日后按功绩擢升。
衣锦还乡自然是风光的,然而接下来便是家事了。
再说严熙止如今年近二十却未娶亲,可急坏了家中想抱孙子的母亲了。
这才有了一有机会便邀漓县有头有脸人家的千金到严府赏花赛诗。
白锦书失笑摇头,凉月事不关己,所有的心思都在手中那只鸡腿之上。
严熙止观察良久,心中生了疑窦。
此二人的反应过于反常,哪里像新婚夫妻,且不说听到有女子仰慕自家夫君毫无反应的凉月,单论白锦书的身份便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成亲。
而且眼前这位侠女做派的‘白夫人’与想象中的白夫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之前只以为是白公子口味独特,如今细想却是疑点重重。
“嫂夫人……”
“嗯?”
凉月下意识就应声了,嘴里还叼着鸡腿,一脸茫然望着欲言又止的严熙止。
严大人歉然笑笑,眼中不无讨好之意。
“白兄乃真君子,对嫂夫人忠贞不渝,从不正眼瞧别的女子一眼。”
“哦。”凉月听他说完,将最后一口鸡腿肉咬下,扔了光骨头。
此时白锦书体贴地递出锦帕给她擦手,凉月扬眉一笑,也不客气便接过,注意到手帕料子极好,肉疼地蹙了蹙眉,用未沾油腻的左手将锦帕塞进衣袖,起身去净手。
手干净了,转身时见严熙止探寻的目光,她轻笑解释,“夫君锦衣玉食惯了,平日里所用之物皆是上等,过于奢侈浪费,成亲之后,我定要将他的此类陋习扭转才是。”
严熙止崇拜地竖大拇指。
白锦书却笑得意味深长。
这姑娘,相处越久越觉得有趣。
吃饱喝足,凉月无比满足,真诚向严熙止道谢,“多谢严大人款待,改日我……我夫君请你喝……请你吃烤鸡。”
她原本想说改日请他喝酒,但转念一想,白锦书打小便身子骨弱,想必是甚少饮酒的,瞧这位严大人与白锦书称兄道弟的,想必是相识已久,若是她说请喝酒,必然要露馅儿的。
是以,喝酒到了嘴边成了白锦书请吃烧鸡。
烧鸡是她喜爱的美食之一。
自知无法从凉月口中套取什么,严熙止便也没继续纠缠下去,闲聊了几句,白锦书便带着凉月回屋了。
房门合上,凉月便拿出了剩下的半块麒麟角与药瓶一道递给白锦书。
“神医特意叮嘱给你的。”她不曾多问,只依言传达。
白锦书将药瓶握于掌中,轻叹,“那丫头性子一直如此,唉……”
凉月抬眸,白锦书眼中的怅然一目了然,心下暗自称奇,这翩翩病公子与江湖女神医似乎有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