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学生们反而觉得自己被平等对待了,颇为尊重他。有些人还因此转变了观念,不再认为学习是父母和老师求着他们学的。他们不学,等于把钞票扔到水里,把钞票换一换,等于把零食、漫画书、游戏机等等扔到水里。
任老师的理由很充分,夏杰被说服了,耍赖道:“老任,我保证接下来安安静静,不要罚我,行吗?”
任老师说:“说到做到啊。”
夏杰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余浩坐下。
两人戴着耳机听音乐,接下来的上课时间都保持安静。
下课之后,夏杰和余浩肩搭肩路过顾徵的座位,对他哼了一声。顾徵眼角没有抬一下。和他同桌的男同学王泽想和他搭话表示友好,他直接戴上耳机,来个不理不睬。
用不到一天时间,顾徵就得罪了全班男生。
安溪坐在后一排看着他,都快被气笑了。
她没有试图和顾徵搭话。因为顾徵摆出一副谁也不理搭的拽样,令所有试图和他交流的同学望而却步。她是班长,还是一个挺有威望,人缘还非常不错的班长,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根据顾徵昨天的表现,安溪可不相信他会因为彼此的邻居关系而给她优待。
说到底,大家只是同学关系,地位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别人就得哄着他捧着他?
安溪觉得顾徵对她的吸引力直线下降。这样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弟弟,要来也没什么用吧?
她的热情也是有限度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因为顾徵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不主动融入集体,即使有同学向他表达善意,他也冷脸以对,所以他被一班的男生孤立了。而女生们和男生们泾渭分明,连职责所在的班长安溪都无意出头说和,其他女生也不会多管闲事。主要是顾徵太高冷,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仿佛靠近了,他的嘴里能喷出毒汁,而且他的长相漂亮得很非主流,身高又不够,没有成为校园男神的条件。女生们看不上他,自然没有动力去“感化”他。
顾徵在一班成了一个透明人,体育课的时候特别凄惨,因为无论热身还是其他体育项目的练习,大多数都需要协作。没有同学愿意和顾徵组队,所以他只能和体育老师组队,被体育老师随口评价身体素质不够好。
于是顾·转学生·徵除了冷漠、沉默、作死等评价之外,又多了一个“弱鸡”的戳。
星期五下午放学,安溪和苏芃芃结伴去车棚取自行车,然后在校门口分别。经过路口时,安溪这个星期第五次碰到顾徵。
除了第一天上学是顾徵爸爸顾廷川开车送他上学之外,平时上学放学,顾徵都是步行。
虽然华苑小区和学校之间只需要十五分钟的自行车车程,但如果步行,以安溪的脚程,需要半个小时。安溪不明白顾徵为什么不骑自行车。
不过她已经决定对漂亮弟弟死心,所以还是和前几天一样,蹬着自行车越过顾徵往前走。
但安溪刚经过顾徵,头皮便一痛,绑在脑后的马尾辫子被揪住了!
她“哎呦”一声,连人带车往一边倒,如果不是及时一脚撑地,都要摔在地上。
安溪生气地回头,刚好对上顾徵略带慌张的眼睛,也看到他伸了一半来不及缩回去的手。
“你干嘛扯我辫子?”安溪的气消了一点,但还是很不满,揉着后脑勺。
“叫你停下来。”顾徵恢复镇定,又是面无表情。
“叫我停下来干嘛?”
“你不是有车吗?载我一程。”
安溪瞪大眼:“为什么我有车就必须载你?”多大脸!这几天这个人对她都不瞅不睬,突然就说要蹭车。为什么他觉得她会同意?
“哦,那是谁天天一大早在门口等我?”顾徵好整以暇说。
他家的门口装了监控摄像头,显示器就在屋里的大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