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棉帽子,以抵御北京寒冷的冬天,所以沈隽当然不可能看到他们帽子下的光脑袋。
一旁一个非佛非道的中年人冷冷说,“到头来还是要看手头上的本事,师门如何难道报出师门来就能退了这雾气吗?”
眼见着竟又要吵起来了。
其实最开始谢嘉的话里不乏调侃讽刺,却也有些真切的感慨。沈隽想起之前卫姚说的,这位原本也是因为宗门穷得混不下去了跑去打工,才意外被导演看上的。
不过看起来,他应该是和他那个师门闹僵了,不然不会这样说。
严若冰忽然开口,“师父他们一直很记挂你。”
“是记挂我还是记挂我的钱?”谢嘉脱口而出,随即又很快闭上了嘴。
严若冰却很平静,“师父师叔师伯他们养你长大,教你本事,二十年的情分并不是假的,我们小时候山上苦,师父他们把好吃的都留下来给我们,自己是怎么过的日子你也知道。你挣了大钱,这原是意料外的事,他们根本不会未卜先知算计你。另外,在师父他们看来,你身为玄天宗弟子,回报宗门是应有之事。”
谢嘉想要反唇相讥,却到底只是扭过头去,并没有说什么。一开始,他的片酬还没有那么高的时候,为了还掉玄天宗的债务,也是吃尽了苦头,被逼得狠时,他一年接了七八部戏,无缝进组全年无休,不管是什么样的片子给钱他就接。他早就打算还了这份恩情与过去一刀两断,可这么多年下来,玄天宗的人上门来,他总不能不给,断断续续的仍然常贴补一些。
严若冰不喜欢谢嘉,也是因为谢嘉每次虽然给钱,却总要折了师父师叔们的面子,要他们弯下腰去求。
其实,除了一开始因为拖延地租房租,还有早年欠下的一些陈年旧债之外,这几年,玄天宗的人已经几乎不再上门了。毕竟不同以往,现在的孤儿,自有许多人愿意收养,不再养孩子之后,宗门的负担变轻了很多。再加上多年前收养的乡下人家不要的小姑娘有两个已经成年了,不再需要他们贴补,自然轻松多了。
“我们既然是要出去破了这黑雾邪气,那就是要动真本事了,诸位还吵吵嚷嚷,真是不知所谓。”一个女声尖锐地压过了众人的吵闹声。
沈隽朝那说话的人看去,其实来的绝大部分都是男性,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几乎清一色男,只有两位女性,一个是瞧着满面风霜的年老道姑,另一个年纪轻的瞧着是她的弟子,大约只有二十来岁,长相平凡,身材微胖,并不起眼。
说话的,就是这位年轻姑娘。
之前在休息室里的吵闹,这位道姑就没有参与进去,这会儿见自己弟子发作,却也没有吭声。她们师徒二人也是山里来的野路子,清岩观上下加上她们一共也才小猫两三只,并没有什么太大名气,只有一脉相传祖师传下来的的几招本事。那年纪大的道姑道号元渺,收下的弟子却是俗家,原本是山下镇上的寻常女孩儿,连姓名也很寻常,叫刘雨燕,即便来的时候心中惴惴,怕是比不上其他高人,刚才在那厅中听那些人吵来吵去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又有些怀疑他们不过是来招摇撞骗的。
再加上,她们师徒的容貌都很不起眼,即便是谢嘉和严若冰不声不响只坐在那里,都足够惹人注意。她们一样不声不响,却只会泯灭于众人,丝毫没有人在意。
没人在乎已经够让人恼火的了,刘雨燕本来就嫉妒严若冰那样的好样貌,走出去就能取信于人。哪像她和师父,网上接下一单生意,人家一见面连试都不让她们试,直接就要退款,真是气人。
结果,都要动真格的了,她还没来得及紧张,这群不知道跟脚深浅的老家伙们又吵起来了,严若冰和谢嘉甚至说起了私事!她板着脸,瞧着很有些阴沉。
卫姚淡淡一笑,“这位刘女士说的不错,大家还请严肃一些,如果破不了局,这凶事儿继续下去,也不知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