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皱起眉,“所以她与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少年淡淡说。
“萍水相逢,你就替她杀了薛烟嫣吗?”
少年笑了笑,“萍水相逢,路见不平,还需要其他原因吗?”
沈隽看着他,忽然问,“你的祖父呢?那天看到车上与你一起坐的那一位。”
“他?”少年叹了口气,“他已经死了,临死之前回到这里,也是想落叶归根,这里是他的故乡。”
沈隽若有所思,“那个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难道她是车上那位都市丽人?”
“是的。”少年并没有隐瞒。
“伍三爷的死,他也是你杀的,是因为那对兄妹,对吗?”
“对,”少年爽快地承认,“伍三爷与他们有杀父辱母之仇,可不仅仅是夺其祖屋,不过这兄妹二人苦无证据,心中郁愤,没有人愿意为了他们得罪伍三爷,只有一位好色之徒愿为他们动手,他们差点为此丢了尊严。”
沈隽恍然,怪不得那天卫姚说怪怪的,那一班车那个时间,本该没有多少乘客的中巴车有不少人。“既然这样,伍建国又是因为什么?”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少年叹了口气,“他的死和伍援朝毫无关系。”
“是因为车上的谁?那个小道士,还是那对夫妻、校服男孩、魁梧大汉?”
少年怜爱地摸了摸八哥的小脑袋,“这世上的凶杀不外乎那几种,为情为利者最多,当然也有为了杀人而杀人的。伍建国表面上急公好义,为人大方,性格爽朗,在这秦城中是颇有声明的侠义之士,这也是为什么他能选上城主的原因。”
“但他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少年摇摇头,“他事实上是嫉妒心极强的人,不过披着一层宽容大方的皮而已。早年秦城中发生过一起大案,连续有七个孩子被杀,时至今日也没人找到凶手。”
“是那伍建国动的手?”
“那一年,伍建国才刚满十一岁,是伍家人人称赞的少年天才,资质极佳,谦逊懂事,前途光明。而那七个孩子,个个都是新兴的少年天才,无一例外资质极佳,如果他们活到今日,大约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要比伍建国武功更高。可惜他们没能活到今天,因为伍建国那时自己也是孩子,和其中几个被杀死的男孩还是好友,绝无可能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他是一个天生的杀手,但杀第一个人时,到底不熟练,是他的哥哥伍建军替他抹去的尾巴。”
沈隽若有所思,“那现在他的哥哥伍建军呢?”
“伍建军是看在兄弟情义的份上帮的他,而且家中就属伍建国的资质最好,他为了伍家也要这样做。但伍建军是个好人,他一直心中愧疚难安,尤其很快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七个受害者,有了经验之后,伍建国杀人再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伍建军既为助纣为虐不安,又对弟弟产生了恐惧,与人比斗之时心神不定,才受了不可治愈的重伤。于是,他借此离家,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他在港城碰到了当年第一位受害者的弟弟,那种愧疚又来纠缠他,他终于忍不住告诉了他真相。”
沈隽问,“那人的弟弟是那位魁梧大汉?”她以年龄猜测。
“不,是那位年轻道士。”少年笑着说,“他是父母的老来子,在他的哥哥被杀之后,父母十来年后才有了他,然后没有几年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他失去父母兄弟的庇佑,流落在外风雨飘摇,到处闯荡,后来假扮作道士,以在港城招摇撞骗为生。”
“他回来也是为了报仇?”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能为了家人付出所有的,”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他从没见过他哥哥,又谈得上什么感情?”
“那他……”
“他来秦城,不过是因为听说伍建国如今是秦城的城主,事业有成威望极高,他自觉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