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水那一瞬,突如其来的扇子拨开他手,青梵挑眉道:“这水可不能玩。”
从未到过冥界的纯亦不解追问:“为何?”难不成是尸河?有点冒冷汗,背手在身后。
“没什么要紧,身子会有些不适罢。”老者解惑。
“数万年来,冥河受邪魅浸蚀,一旦沾染轻则头痛昏迷重则修为折损。”背着三人立在船头的衍止说。
修为会折损,那灵识呢,是不是意味着灵识也会受损?灵识残缺跟冥河的混沌青莲有没有关系?可此去魔界相距甚远,若真是冥河的青莲所致,元沉不至于毫无头绪。心不在焉的衍止没留意到他们进了冥界,青梵纯亦的惊讶声将他拉回现实。
“好高的山!”
“冥界何时有这样的山?”
只见一山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直指天穹。船渐渐慢下,再往前是巨大的石牌坊,老者停船在河边说:“到了,仙君请。”
纯亦指前面蜿蜒看不到头的河流说;“还远呢,怎么不走。”被青梵捂嘴,拉下船。
同老者道谢目送其划走,青梵一手扶额道:“再往前就是忘川了,你是要去奈何桥吗?”他憨笑挠头说:“我不是不知道嘛,一回生二回熟。”
青梵作势要打:“你还来第二回?”
衍止一语未发走开,有些后悔带他俩了,一路上吵个没完。
“欸上仙,上仙等等我们。”
云雾缭绕的群山间掩映几座玉楼金阁,阳光下映射得五彩琉璃,楼阁间闻几声清脆凤啼声。
乖顺地跪地上,小心翼翼观察品茗的师父,细白柔软的手优雅端起玉杯,粉唇微张轻吹热茶,灵鸾不知不觉看呆了。
常霄头也不抬说:“问九宸岛作甚?”
垂头一五一十都全说,灵鸾自知心虚头埋更低。常霄屏气凝神道:“就这么喜欢那上仙?让你父君下道天旨。”
灵鸾的声音细若蚊足:“即是父君允了,上仙不会应,况且这种事哪能女子开口呢?”
你喜欢他便告诉他,倘若他亦心悦你,岂不美满?你不告诉他,他如何知道?女儿家的心意可贵,可莫要负了自己。脑海里响起一人的话,声音不禁提高道:“为何不能?你既已默许流言传遍,就不敢亲自问他?”
天天想法逼走沈厌,不惜用师父名头警告,却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那日沈厌的冰冷的笑意犹在耳畔。
师父极少责问他,灵鸾支支吾吾地要解释,常霄摆手制止,他只得行礼:“是,弟子告退。”
眼看灵鸾泪珠子挂不住了,常霄忍不住说:“九宸岛和魔渊本君都能为你打点好,但这不是上策之选,逼走这个还会有下一个。”
沈厌手里拿着竹棍,走路有些磕绊,元逸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几次想说话又咽下。好半响才走到石灯前,元逸还在回头看后面,女声几分不悦皱眉道:“殿下让我好等,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身后是朱漾,元逸身形一顿,心想这时劝沈厌放弃去冥界是不是太晚了。在魔界就听闻小妤与圣女弟子-朱漾不对付,放任他们去冥界,若惹出事来,保不准父亲会剥了他的皮。
响起竹棍点地的声音,朱漾歪头,瞧着那人覆眼执棍缓步走来,锁眉细看,一个瞬步来到沈厌面前。元逸心惊道,都到了见面要打架的程度了,这叫不对付?正要出手拦—
朱漾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出魔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没几天眼睛就瞎了?
沈厌听到熟悉的声音,开口说:“是阿漾,抱歉让你久等了。”伸手要安抚他,却扑了空,踌躇之际收手,朱漾沉默上前扶他。
元逸在困惑传闻所说的不对付,眼前发生的同以往的认知大相径庭。沈厌对他开口说:“放心吧,有阿漾在。”
朱漾搀着他往前走,将信将疑的元逸道:“那你们速去速回。”说话间两人已乘舟,挥手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