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不甘心地去找元沉,一番比划后,元沉笑得直不起腰来,他对衍止的方法不感兴趣,只是看见沈厌张牙舞爪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时喜不自胜。
眼看沈厌怒火中烧,他擦了不存在的眼泪说:“他下了禁制,我没法帮你,视觉听觉也就只是看不见听不着,那嗅觉呢,你得小心,指不定挖坑等你跳呢。”沈厌咬牙作罢,离开时听见元沉说他要离开几日,让自己好好修炼;象征性地挥手,指望不上。
他认命地回去修门槛,连带着重新修整一番;弄完就拿着干粮馍馍坐在院门口吃,琢磨怎么突破禁制,都道筑仙根,识海里空无一物,哪怕往枯井里丢个石子也有个回声;已经三个月了,话说根儿到底在哪呢?
沈厌嚼着无味的馍馍,出神之际,走来三个人,一娇小女子笑吟吟看着他,后边站着一高挑黑衣女子,目空一世的表情,最后是衍止。
“小师弟坐在这里看什么呢?”他穿的是灰衣短衫,粗布条将头发束起,与女子毫不相干。
修炼。
想起自己哑了,深觉自己前面骂得不过瘾,起身骂骂咧咧。旁人只看见他愤然起身走到房前的石桌倒水猛灌。
几人进门口时响起一阵铜铃声,沈厌在槛上装了一条丝线,但凡有人过,牵动丝线会引起门上的铜铃。俏女子惊喜说道:“这我倒是头次见,师弟可真有想法。”
你没见过风铃吗,沈厌第一次觉得不说话不解释挺省事。给他们几人倒茶。
女子也不追问,自顾介绍着:“我叫夏簌簌,这位是朱阴,衍止上仙你知道的。”
沈厌。他蘸茶水在石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夏簌簌直接说明来意,“小师弟,听说过天墟楼吗?”沈厌心道,能不知道?上到仙族下到鬼族,凡有涉及两族争议的,都有天墟楼从中调停;说是天墟楼更像是五界卫道士。难不成?他们就是天墟楼?
质疑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扫过,衍止道:“时辰差不多了。”沈厌见三人要走,白白浪费了倒了三碗茶水,觉得可惜。微笑着送走他们。夏簌簌点头,急忙道:“对对,我们快走吧,路上边走边说。”不由分说拉着沈厌就奔出院子。
“师弟也不是外人,衍止上仙就是天墟楼的。”看着师父走在前面,沈厌想不出衣袂翩翩的衍止在鱼龙混杂的堆儿里拉架,有碍观瞻。
“也不单单衍止上仙,还有我们天墟八卫,和一位不露面的上神。”大致地讲了一些人员。他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那种知道这么多不太好的感觉。
“加上师弟,我们就是天墟九卫了,太好了,我不是最小的。”
不,不好,他不好。
一路上絮絮叨叨讲得沈厌昏昏欲睡,恍惚中走了一段,夏簌簌的声音在耳边渐行渐远,看着一刻钟前才走过的木桥。背后窜出一丝凉意,打个冷战,脑子清醒大半,张口喊不出声来,沈厌心里默默骂娘,往日不识路就算了,今天还遇着“鬼”打墙了。
第六次回到原地时,沈厌索性坐在桥下,从怀里摸出半个馍馍,看水里自在的鲤鱼。他同衍止一行,如果真有危险他们早已发觉,恐怕单单是自己被阵法困住了,不知道他们发没发现自己丢了。
沈厌靠着棵树下打坐,衍止三人在阵外看着。朱阴不解道:“昆仑和青邺不乏天资出众者,为什么选定他,这么简单的阵法也破不了?”
夏簌簌歪头思考:“这可是绍师兄亲自坐镇,岂是说破就破的?”又看身旁的衍止,说道:“况且我们都看见了,衍止上仙是小师弟背出魔渊的,同是魔族出身的师兄姐都进不了的地方,这点无可厚非。”
在两人说话间,沈厌已经架起火,烤上鱼,哼着曲。这人不是刚吃了馍馍吗,他出门前还喝了半壶茶水,这会还要吃鱼。
见状,衍止虽极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他功法虽不济,却是能在任何地方活下的。”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