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个人了,可不许说胡话!”
“是是。”秋君霖忙赔笑,退了下去。
果不其然,秋君霖表明意思后, 画骨吃着一只鸡腿骂骂咧咧,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好事,敢情你们这么大一个护国公府还没钱请画师啊!”说罢又“咕噜咕噜”送了一口好酒。
秋君霖拧眉, “你答不答应呀?就画两幅。一个是我亲外甥女, 一个是她堂妹, 论关系那小姑娘也能喊我一声舅舅, 又不是旁人。”
“得,你们这定安城里皇亲贵族关系如渔网,能叫得上你一声舅舅的话没百来个也有五十个。”画骨嫌弃道。
“那你开个条件便是。”秋君霖眉眼一动,“你觉得这酒如何?”
画骨眉一挑,“还成!两幅画当然是两个条件。”
“请说。”
“其一,一缸酒;其二,”画骨目光瞥向了一旁默默喝着茶水的秋一诺,“你这义子不错,我收他做徒儿。”
秋君霖拧了拧眉,“你一个和尚收徒弟能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有衣钵能让他继承?”
“我就教他画画。”画骨道,他方才见秋一诺提笔画了一幅简单的山水画,不过寥寥数笔,竟勾勒出一种分外遥远的意境,他深觉这小子在绘画上极有天赋,他如何能错过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好苗子。
“他是我徒儿了。”秋君霖有些不情愿,“南儿画画也不错。”秋君霖推荐了自己的长子秋正南。
“你教武我教文,文武又不冲突。”画骨道,华丽丽地无视掉了正欲上前说些什么的秋正南。
秋正南一脸尴尬,又退了下去。
秋君霖撇了撇嘴,将皮球踢给了秋一诺,“你意下如何?”
秋一诺点了点头。
“你同意?”秋君霖有些诧异,这孩子不是不喜欢舞文弄墨吗?他还有心帮他回绝呢。
秋一诺颔首,诚恳道:“能得画骨大师青睐,是一诺前世修来的福分。”
“行吧!”画骨一脸得意,朝秋君霖扬了扬眉,倒了一杯酒放在桌沿上,“快给为师敬酒吃!”
秋一诺掀了长袍跪下,双手端起桌沿上的酒盏,恭敬递给画骨,“徒儿请师父喝酒。”
画骨笑,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将空了的酒盏扣在桌上,抹了一把下颔的酒水,“痛快!”
见画骨喝了酒,秋一诺又郑重地同他行了一个稽首礼。
画骨见了,对秋君霖笑道:“你小子为证啊,以后这秋一诺就是我的亲传弟子了。”
秋君霖一脸嫌弃。
“好了,这样吧,”画骨道,“两个时辰后,让你的那个亲外甥女跟不亲的外甥女来画室吧。”
秋君霖连“谢谢”都懒得说了,正欲吩咐下去,却见画骨指着秋正南道,“你去说就好了,去吧!”说罢挥了挥手。
秋正南面色有些难堪,这是将他当小厮使唤了?秋正南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却见秋君霖朝他点了点头,他只能恭敬应道:“晚辈这就去。”
秋正南离去后,不等秋君霖发话,画骨便道:“说实话,你这两个儿子一样虚伪,但不知为何,这个虚伪得让我喜欢,那个虚伪得惹我讨厌。”
秋君霖一翻白眼,他知画骨这算是给他情面了,没有当着南儿的面说。但他这人就是这样的禀性,他也奈他不何。最后,秋君霖道了一句,“就你这样的性子,能活到现在没教人打残了也算佛祖庇佑你!”
“阿弥陀佛,贫僧佛门弟子,自有佛祖庇佑。”画骨一手抓着鸡腿,一手行了个佛礼,施完佛礼伸手便去拿酒。
下午的时候,夏馥安和夏疏桐姐妹俩在丫环们的带领下来到书房。
只见黑檀木卷云画案前摆着两张小巧的鼓凳,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正在一旁的盆架上净手,洗完手后,他接过丫环递来的软巾擦了擦,瞄了二人一眼,没什么表情。
夏馥安知这便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