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竹曾特意关照过他的身体,那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谢之竹得知他身体无恙时反而疑惑,本应引起她的注意。
“你……为什么会晕倒?”
宁扶清目光顿时有些躲闪,嗫嚅道:“我本不想让你……”
“你别说话。”沈如茵忽然出口打断他,“我现在对你的信任为零,你叫杜白来见我。”
“他死了。”宁扶清答得毫不迟疑。
“什么?”
“你未遵守约定,我将他杀了。”
“你敢!”沈如茵踢了他一脚,“别闹,这事我一定要问他的。”
宁扶清看着她的脚,不情不愿道:“他就在门外。”
沈如茵好笑地瞥他一眼,高声将杜白叫了进来。
杜白见她醒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吊了好几日的心从嗓子眼安了回去。
沈如茵又踢了宁扶清一脚,道:“你出去。”
“恩?”宁扶清皱眉看向她。
沈如茵重复道:“你出去。”她伸手指了指门,“出去。”
杜白站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就在他以为这位殿下要发怒时,那人却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后十分乖巧地离开,顺带更加乖巧地关了门。
待宁扶清出门,沈如茵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白早就料到沈如茵要问这个,当即对答如流:“殿下身上的寒疾乃是沉疴,那年将他从英雄帮救出,区区用了几味寒性药材,引得他发了病,本也不是个大事,那点程度,区区还是能治得好的。只是后来……殿下他重病未愈便不辞而别,再后来,他又经历洪水一劫,在南疆那些年想必也受不到照顾,到如今,寒疾深入骨髓,便是区区也难以治愈了……”
沈如茵每听一句,脸色便难看几分。杜白看见她神情,连忙话锋一转劝解道:“不过姑娘也不必太忧心,殿下的病虽难治,却不会危及性命,只要他肯谨遵医嘱,好好将养,也定然可以长命百岁……”
沈如茵揪紧身侧衣裙,回想起那日场景,尚不由得有几分颤栗,“我那天,没有摸到他的呼吸……脉搏也没有……”
“寒疾发作,呼吸脉搏本就虚弱,姑娘当日又是在大惊之下,摸错了,也是可能的……”
听到这里,沈如茵微微仰头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一只手握成拳在心口处重重捶了两下,郑重道:“往后再有这些事情,不许瞒我,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许瞒我。”
杜白还是头一次听见沈如茵用这样严肃且森冷的口吻说话,连忙答是,又禁不住辩解道:“其实殿下他也并非想瞒着您,只是您那时经历失去兄长之痛,殿下怕您多想,便打算迟些日子再告知您,哪知那日日头太盛……”
听到此处,沈如茵忽地想起什么地问道:“你说谨遵医嘱,都是些什么嘱咐?他不能晒太阳么?”
“哦,倒也不是。”杜白连连点头,“殿下他身体底子还是极好的,只要不是极寒极热,或者经受暴晒,再不会发生那日的事情。除此之外,殿下也不能饮食凉性食材和水果,不能吃得过冷过辣,还有,不可饮酒。”
沈如茵点点头,“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