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茵本以为他还要继续,却听他问道:“疼么?”
她身子一僵,手指在大腿侧摩挲, 面色赧然,“先前那一下, 确实疼死了,不过现在好像……缓和了些……”
沈如茵伸手按住小腹处,回忆着先前感受, 再与想象中对比, 觉得十分不同——本以为是薄薄一层,未想竟是撞墙一般的钝痛。
这感觉十分新奇, 让她许久不能从中回神。
“今夜便到此为止罢。”
男人小心翼翼地换了个让她更为舒服的姿势,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流了好些血,明日好好补一补。”
沈如茵想起那摊顶多指甲盖那么大的血迹,心说殿下您是不是对“好些血”这个短语有什么误解……
又听得他道:“辛苦你了。”
沈如茵觉得好笑, 明明出力的都是他, 自己却得了个安慰。
暖意涌上心头, 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眼前这人。
相处多时,沈如茵愈来愈了解宁扶清。每了解一分,她就多爱他一分。
宁扶清这个人, 说他瑕疵必报,却又能从他身上看见海纳百川的包容;说他阴狠狡诈,但他又自有一套永不改变的原则。
而他所有的优点里,最让她感动的,是他的尊重。
她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男人都认为女人是应当在他们身后受保护的对象。她也知道,愈是高高在上的人,愈怕拥有软肋,一朝跌落,再难翻身。
可他的做法,从来与众不同。
她想要去的前路,即便荆棘遍布,他也会说“好”。她想要保护的人,仇人也好不忠的下属也好,他都说“随你心意”。那些所谓的天下大事,他从来不瞒她。她的所有建议,可笑也好无知也好,他从不曾嘲笑。
这样的人,不论放在何时,都值得她喜欢。
男人高挺的鼻子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沈如茵食指在那阴影处缓缓滑动,觉得他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很是好看。
她凑近他耳边,轻轻道:“谢谢你。”
你说“执子之手,夫复何求”,而我,亦如是。
第二日早晨,沈如茵醒来时并未看见宁扶清。她慢腾腾穿好衣裳,正准备穿鞋时,宁扶清端了托盘走入,他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
菜叶粥清香扑鼻,沈如茵耸了耸鼻子,笑道:“怎么给我端到这儿来了?”
宁扶清一面放下托盘一面吩咐:“今日你就待在房中,少走路。”
沈如茵意识到他这幅做派都是为了什么,顿时老脸一红,也不再吭声,走到一边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又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埋头喝粥。
宁扶清亦端了碗在她身旁坐下,闲聊道:“方才遇见谢之竹与颜儿了。”
沈如茵略显冷淡地“恩”了一声。
宁扶清瞥她一眼,不甚在意地继续道:“我本想着给颜儿找位更好的先生,却不知他为何不愿意?”
“不愿意?”沈如茵终于放下碗,也十分疑惑,“那孩子很喜欢念书,既然有更好的先生,他不该不愿意的……”
“想必是有什么隐情。”宁扶清给她夹了一筷菜,狐疑道,“你这个做娘亲的,怎对孩子的事情毫不知情?”
沈如茵也觉得愧疚,懊恼道:“你不知道,那孩子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又不好在外招摇,上下学堂都是苍叶陪同……唉,我这个娘亲当得确实不称职……”
宁扶清听见那句“在外招摇”,手上一顿,霍然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又想到这些年她一个女子,想必也招惹了不少流言蜚语,他顿时有些后悔方才那句玩笑话,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倒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玩忽职守多年。颜儿那边有我,你便不要再操心了。”
他说他来处理,沈如茵最终看到的却是“按兵不动”的结果。也不晓得这父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