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忙吧。”慕以瞳说完,听到那边人一声冷笑,摇摇头,她只好说:“知道了,我等着你。”
温望舒掐断了电话,身后病房门打开,温成林走出,看着儿子高大的身影,“望舒,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父子二人去了这一层楼的休息厅。
隔着一张方形的实木桌,分坐两边。
温望舒去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在温成林手边,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温成林端起水喝了一口,开门见山,“你和以瞳,断了吧。”
温望舒没说话,只是眸子盯着水杯,神色莫测。
听不见他的应答,温成林又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和她万万不可再纠缠。她救了嘉志,温家自然会给她一份谢礼。”
“谢礼?”温望舒听了,微微抬起眸子,“什么谢礼?”
“不管是什么谢礼,都与你无关。望舒,这份谢礼绝不可能是她想要的,也不可能是你能给的。这一点,我要你明白。”
“呵!”冷冷一笑,温望舒终于说道:“关于我和她的事情,我以为,我过去就说的很清楚。”
温成林看着儿子执迷不悟的样子,隐忍着怒气,一字一顿:“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除非你想逼死你暖姨!”
“您觉得,我会在乎?”
“嗯,你不在乎,可是以瞳可能不在乎吗?”
手指倏然握紧,温望舒表情阴霾。
温成林站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慕以瞳和冯暖心,是彼此心中永远无法拔出的一根刺。
要她们日日相见,无疑是推她们日日受折磨。
就像是温成林说的,温望舒不在乎,慕以瞳却在乎。
而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不能不在乎她。
……
温望舒比慕以瞳预想中来的要晚很多。
所以在他来之前,她先见了另外一个人。
慕以瞳坐在窗子里,看那个女人从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上下来。
那车市价大概在900万左右吧,她猜,也不过是温家出行车辆里,不算起眼的一辆。
又想,爸爸开的那辆奥迪,是她3年前送的生日礼物,80万左右。
一身款式剪裁都很简单的套装,但是价格不简单。
慕以瞳在翻杂志的时候,无意瞥见过。
那是盛宛萍只能看看,不曾付诸行动购买回来的昂贵。
慕家在四九城不差,锦衣玉食的生活更是基本,但和温家相比,还是不及人家的九牛一毛。
闭了闭眼,忽然,慕以瞳明白了两个字,差距。
又好像明白了,那个女人当初抛弃自己的原因。
原来,只有变得现实和市侩,才能想明白长久以来的困惑。
她应该从医院赶来的。
本应常年被高档香水围绕,此刻全身却散着浓浓消毒水的味道。
“突然叫你出来,希望没有耽误到你的事情。”
看看,这就是贵妇人的素养。
慕以瞳单手托腮,言笑晏晏:“现在说不觉得晚吗?我说你耽误了,你能拿什么赔我?”
冯暖心笑笑不说话,这时服务生上前为两人点单。
“有什么推荐吗?”慕以瞳笑着问,“今天想要尝尝新口味。”
服务生是个很帅的男孩子,被慕以瞳飞的媚眼迷得差点站不住,“小姐,我们今天的招牌叫甜蜜,特色是加了花生蜜,非常香。”
“是哦?”慕以瞳眨巴眼睛,“那要尝尝才行。”
“不要那个,两杯咖啡就好。”冯暖心却突然开口。
服务生微怔,见慕以瞳耸耸肩,他颔首,恭敬退下。
她记得自己对花生过敏。
所以温成林生日那天,自己碗里的长寿面没有加花生碎。
是她,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