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你先在这歇息着,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一会儿就来。西面的屋子供你们几个同年歇息,东面的屋子是为宋老师专门拾掇出来的。我知道他不喜欢与那些人凑在一起,索性就将他与你们几个安排在一个院子里了,也不知道他歇下没有。老师今日应该喝了些酒,又喜欢安静,我特意吩咐了下人不得打扰,你小心别吵了他。”
青辰听了却有些紧张起来,点点头道:“好。”
虽然她此行的目的本来也有见宋越一面,可一想到要单独面对他,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犹豫间,沈青辰一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往东面去了。
落雪的院子里,四下静静的,地面上的石板间叫雪填满了缝隙,形成一个个白色的格子。墙角栽了株玉兰,细细的枝桠上满是粉白的花骨朵,向东面那间屋子延伸而去。
青辰吸了口气,朝那屋子走近了两步,渐渐便瞧见,雕花格子窗正开着。
有个人正坐在窗边,一只胳膊支着额头,在闭目养神。他的脖子上围着银鼠毛皮围领,一身纻丝蓝袍泛着细腻的光泽,俊逸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无暇的面容上印着淡淡的雪光,刀刻斧凿般深邃优美。
正是她的老师,宋越。
这时,小憩的宋越听到了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往窗外瞧了一眼。
四目相接,沈青辰的心陡然一紧。
接着就听他道:“青辰吗?进来吧。”
虽然是退居,屋子却被拾掇得很整洁干净。
香炉里燃了一段百合香,味道清清淡淡的,高几上还摆了个青釉细颈瓶,里面插了几枝横生的红梅。
看来大家都知道他喜欢植物。
沈青辰行了个礼,“老师……阁老。”现在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了,青辰犹豫了下,觉得好像应该改口了,要是还叫老师,好像就显得有些不庄重了。
“是了。”宋越嘴角弯了一下,“你升职以后,还没见过你呢。不过这也没有其他人,不用那么正式。私下里,你还是可以叫我老师的,我听着也习惯。”
“嗯。”
“坐吧。喝酒了?”宋越起身到圆几前坐下,探了下茶壶温度,为两人倒了热茶。
“没喝。”她摇摇头。
“那怎么不跟他们热闹,跑到这儿来了。身子不舒服?”他侧头看着她。
眼前的人面颊如玉,目光清透,穿了身他没见过的直裰,青蓝的颜色很适合她,显得斯文秀气。刚才她站在窗外,因落雪反光,他其实没看清楚她的五官,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青辰听他这样问,心里一阵发虚,总觉得这是个针对女人的问题,“……没有。”
宋越眼梢微抬,淡淡道:“怎么了今天,脑子又被冻住了?”说罢,没等她答话,他就起身到衣架上取了自己的披风,披到她的身后,动作很自然。
他转身回座的时候,沈青辰靠近披风轻轻嗅了一下,依然是熟悉的香味。她不由想起了在客栈独处的时候,他本来是就着这披风躺在地上的,是她硬拉着他跟自己同床……
沈青辰走了会神,再看宋越时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一脸“等你答话呢”的表情,忙道:“没冻住。”说完又觉得有点干,不知接什么好,一时望见瓶里的梅枝,便问,“天这么冷,老师的紫竹还好吗?”
他点点头,“还好。竹子是生命力顽强之物,很是能历些风雪。你看夏天的时候叫你摔了两次,它不是也还活着吗。”
“……嗯。”
宋越见她似乎有心事,也不询问,只道:“顾少恒今日都行冠礼了。你今年几岁,什么时候到你?”为顾少恒加冠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换了沈青辰,不知又是什么样的情景。观礼的人多,他两次往人群中看过去,都没看到她。
“我十九岁了,还有半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