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波光粼粼,河岸两边是及腰高的芦苇,在风中轻微摇晃,周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水声潺潺。
秦书淮喝了口酒,他觉得自己内心特别安静。
秦芃这个人就有这样神奇的力量,让他狂躁的内心平静下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很愿意和秦芃接触的。只是他内心总有那么一条线,时刻提醒着他,不要和任何女人靠得近,因此如果不是必要,他并不想太多接触秦芃。
他喝着酒,听着划水之声,秦芃在他后面撑船,笑着道:“以前我在书上看人写名士散发行舟,就很是向往,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机会,直到后来,偶尔有了机会,才学会了划船。”
“没有机会,”秦书淮眺望着远方:“是因为琼州乃旱地,河流稀少吗?”
齐国和北燕不一样,北燕总是大片大片平原阔土,有草原,有黄沙,却独独没有俊山秀水。而齐国却似水乡,河流纵横交错。
琼州靠近北燕,属于齐国中水源稀少的土地。
秦芃听了秦书淮的话,愣了愣后,这才反应过来,苦笑道:“你还是信了。”
“你是姜漪,对吗?”
秦书淮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颤抖,秦芃正想说话,就听秦书淮开口:“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
秦芃没说话,静静听着,她听出对方声音中的沙哑,知道这必然是太惨痛的回忆。
“她死了,死了很久了。”
“我一直想让她活过来,我试了很多办法。”
“秦芃,”他终于回过头来,放下酒坛,走在她面前,认真道:“你是姜漪,对不对,你死过一次,死而复生,对不对?”
“我……”
秦芃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柳书彦红着眼,看着她:“求你了。”
求你了,告诉我真相。
这一分钟,秦芃从他眼里看出哀求,他眼中明明一片清明,却仿佛有眼泪时刻要坠下来。
秦芃叹了口气,面对这样一个人,她做不到撒谎。
她只能实话道:“对,我的确是死而复生。”
说着,秦芃眼里带了悲悯:“可是,我并不知道如何让别人死而复生。”
“那你呢?!”秦书淮语调有些急迫:“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
秦芃实话实说,秦书淮猛地退了一步,提高了声音:“不可能!”
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定有原因的,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死而复生呢?
一定,一定是有原因的呀。
秦芃上前去抓住她的手,压抑着所有的惶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带了哽咽,他盯着她,仿佛是盯着唯一的希望,拼命道:“你想想,你再好好想想,一定有什么线索的,你是怎么回来的,你想想。”
秦芃被秦书淮的模样吓到。
她从来没想过,“柳书彦”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然而这副模样谁都不忍责怪,她张了张口,连说出实话都觉得残忍。
她拼命回想,努力思索着自己复活前的种种。
“我想想……”
秦芃皱着眉头:“你冷静些,让我好好想想。”
“好,”秦书淮点着头:“你坐着,你好好想,我来撑船。”
秦芃被秦书淮推到船头坐着,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她依稀只记得,当年秦书淮毒死她后,她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她感觉自己在走,一个人,走了很久。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曲子,是秦书淮写给她的,她取的名字,叫《思君》。那是她听过千百遍的曲子,于是她顺着曲子走过去,感觉一片光亮,睁开眼,就变成了姜漪。
她刻意想了许久,终于道:“她生前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曲子?”
“有。”
秦芃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