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会议的陈露举了下手:“我说了你们别嫌恶心。你们往活路方向想,我朝死路上猜, 有没有可能陈洁雅根本就没有离开跑狗场?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存在如何将她带走的问题了。跑狗场周围没有发现陈洁雅的尸体, 也没有挖坑之类的痕迹。一个人,无论死活都不可能人间蒸发。这世上没有化尸水, 尸体肯定要被处理掉。我猜测的一个可能性是会不会充当狗饲料了?这种大型赛犬, 饲料当中很可能有生肉的成分, 而且跑狗场里头有处理的工具。大块的牛骨头什么的都能被处理掉, 人的尸体也差不多。类似的案例,在国外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会议桌旁的众人脸色都有点儿不太好看, 老吴甚至不得不喝了口浓茶才压下去。大约是为了挽回面子,他特意强调了一句:“这还真有可能。别说是人了,就是乡下养的猪,咬死了小孩子吃掉了半边身子的事儿都有。”
大家全都默默地低下了脑袋,觉得老吴不补充这句还好点儿。赵处长轻咳了一声,叮嘱道:“忙起来吧,这边不能放松。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神秘人所说的将小狗送走,有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一天没有看到陈洁雅的尸体,警方都不能放弃她还活着的可能性。刑警队的人将跑狗场的所有人员都分开来进行讯问,试图拼凑出陈洁雅的行踪。
邱阳态度坚定地否认了自己曾经囚禁过陈洁雅。他承认跑狗场是他的产业,这是一处他跟朋友们玩乐的地方。比起超跑俱乐部什么的,他觉得这更加有意思,而且安全。
“跑跑狗,大家乐呵乐呵,还能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不是挺有趣的么。总比一直在一些所谓的高档会所里头一群人装逼来的强吧。”邱阳看着赵处长的眼神甚至可以谈得上是真诚了,“你不觉得你们那一代人很无聊么?为什么大家不能更加放松点儿?”
赵处长敲了敲桌子,不打算跟他讨论虚无的哲学问题,而是直接将话题切到关键处:“陈洁雅人呢?你的狗舍里头有她留下的痕迹,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邱阳的表情不以为然:“陈洁雅是谁?我们的这跑狗场一个礼拜开两趟,来玩的的朋友跟朋友带来的朋友多的去了。你要是想找人,我可以帮忙问问朋友们。不过这听着像是个姑娘的名字,他们未必知道身边女孩的大名。她有绰号什么的吗?要有的话可能会更好找一些。”
他的态度坦诚的很,似乎非常愿意配合警方找人。赵处长却挑出了两人对话中的重点:“你似乎对一个姑娘出现在狗舍里头,一点儿也不惊讶。”
邱阳的脸色没变,他姿态坦然地表示:“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自个儿还去过狗舍里头晃悠呢。小狗挺好玩,有的时候大家会进狗舍看看它们。我们这儿虽然玩跑狗,但绝对不会虐待小狗,这没意思。”
“她留下的痕迹是血。”赵处长盯着邱阳的脸,“你觉得这很正常?”
邱阳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摇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主人,朋友们怎么玩儿是他们的事情,我不管的。也许他们玩的比较疯,在狗舍里头做了什么都有可能。男欢女爱,是人类的天性。我只知道,我对这个女的没印象。想凑上来混圈的人多了去,从小姐到小模特外围女还有暴发户什么的,各种人都有。没有谁强迫谁的道理,愿意凑上来玩的人多的很,没必要。”
跑狗场的监控摄像头只装在了大门口。里面是私人场所,并没有安装监控。陈洁雅是什么时候走的,单从车辆的进出上根本没办法发现。车厢跟后备箱甚至是行李箱都可以轻易地塞进一位年轻的女孩。来这里玩的人多半都带着女伴,也许一夜过去了,身边的女伴们换了人,醉宿兼服了药的他们都搞不清楚。
谁会在意她们是谁。
跑狗场的饲料被拖到警察局里头做筛查,没有发现人体组织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