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王转而向沈鹤烟,颇有些不耐烦的道,“沈议郎,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身后的一群人闻声都吓了一跳,只道这哪是寻证,分明是威势压人。
“回王上,臣是为人引到此处,并未对殿下还不举之心。”
“哦?你倒是说说你如何恰好就被引到公主所在之地,又是谁敢引你!”梁王明显不信沈鹤烟的说辞,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就出言质问。
沈鹤烟倒是不慌不忙,将目光移向前一刻替槐梦公主争辩的那名婢女。
“回皇上,正是此人。”
“沈议郎莫要污蔑人。”早已料到这一切,那婢女表现得淡定自如,没有半分被指责的心虚,“奴婢分明是替公主取水去了,御膳房的人可以作证。更何况奴婢对公主忠心天地可鉴,沈大人莫非想说奴婢妄图陷害公主?”
瞧瞧,这和不久前贵在沈鹤烟跟前满嘴寻死求饶的判若两人。
身后,槐梦公主勾唇一笑,心道这殿内的暖气绝对充足,就他那一小块浸湿也早就干透了,加之父王盛怒之下,没人会相信,无论他如何说。他沈鹤言的仕途,到此为止了!
一鸣惊人又如何,年少成才又如何?还不是被她轻而易举踩在脚下。敢阻挠殷哥哥的事,那就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反而有些期待沈鹤言为自己辩了。
“还请王上听臣说完。”眼见沈鹤烟仍旧低着头,行礼姿势端正。“臣今日本驻足于殿前梅花树下,却不幸遇贼人抢走手中荷包,故一路追赶至此。”
闻言,婢女当即神色一变,“胡,胡说,沈议郎莫要胡捏乱造!”她咬了咬牙,没想到这沈议郎做事竟不循常理,“奴婢可不知有什么荷包。况且,沈议郎身上为何会有女子之物?”
她虽慌了阵脚,却仍旧尽量稳住心神,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
这一问,众人也发现了漏点,纷纷看向沈鹤烟。梁王更是如此,一连发三声质问,分明是对她不信任到了极点。一直未开口的苏郑,始终跟在渭阴侯身后注意着她的情况,神色有些复杂。
只怕这个点圆不过去,沈鹤言也有最难脱啊。
然而就在这时,他眼尖的发现自家小女儿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等等,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苏郑把眼一瞪,不可置信的左右看了一眼两人,越看越离谱,气的小胡子都要吹飞了。
好小子,竟敢拐他宝贝女儿!
人群中有人问:“一个荷包,哪值得追那么远?”
“贵人所赠,自然重要。”言毕,沈鹤烟将目光一向一直担忧她,注视这边的苏芷璐,“实不相瞒,此物便来自苏四小姐之手。”
刹那,所有人都视线又汇集到苏芷璐身上,只见她虽有些紧张,依然坦然的承认:“是,是小女的。小女路过梅林时无意惊扰了沈大人,便留了荷包致歉。”
“虽然……送荷包好像不太妥啊……”
“别忘了苏小姐是御史大人之女,而苏御史和沈议郎都属于渭阴侯一派,也许两家早就私下来往了也说不定。”
妇女们的声音又喳喳响起。如此一来,苏芷璐成了沈鹤烟的证人,她的说辞也已可信七分。然而梁王自然是不满意这般结果的,槐梦公主更不可能满意,她咬紧下唇,细而尖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在愣怔的婢女腰上狠狠一捏。
那婢女吃痛疼得眼泪都要溢出来,却又不能让人看出倪端,只能强忍着嚅嗫着声音道:“虽,虽是如此,可沈大人怎能欺奴婢并无权无势,随意给奴婢泼脏!”
“是否污蔑,王上请人探一探她的衣袖便知。”
“沈议郎莫要装腔作势,奴婢袖中可什么也没有。”那个荷包早就被她不知扔哪去了。那婢女冷笑一声,“这般随意要搜奴婢的身,岂不是既污奴婢清白,又要坏奴婢声誉。仗势欺人,沈议郎便是这般品行之人吗?”
这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