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姚员外姚太太自然没什么不赞成的。剩下的嫁妆也没必要宝茹挑选了,而郑卓是她未来夫君,这时候更加亲热一些,两老没有一个不字。
宝茹拉着郑卓就出了门,她本来是没什么计划的,这时候想了想道:“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你想去哪儿。”
郑卓迟疑了一下道:“城北作坊里几日没去看了,要不要去看一回?”
似乎是怕宝茹不乐意,他又赶紧补了一句:“那儿也是城郊了,看过后能出城去,或者去佛寺上香,或者郊游。”
宝茹睁大了眼睛看着郑卓,说实话她哪里会因为这个有什么情绪——她也是很有事业心的好嘛!她也不是只想着玩儿啊!
但是这些日子自己忙着嫁妆的事情确实没有随时跟进‘甘味园’的事情了,事情全压在郑卓身上,他这些日子两头跑实在辛苦——可是这样她就更没法理解了,好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了出门放松,他却依然还想着‘加班’。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宝茹想了想,轻松道:“你也忒上进了,倒看得我不好意思了。明明是我提出来的生意,如今我却不常常管事了,心思全放在别的上。这些日子只你一个人在支撑,今日好容易得闲了,我却先想着出去玩儿——我都愧疚的很了!”
郑卓看着宝茹,摇摇头道:“不是这样,这些日子你也一般劳累,只不过是我在外头忙着,你在家里忙着罢了。”
宝茹无所谓道:“这哪里一样?你在外头那些事比起家里要难得多,况且‘甘味园’是咱俩的事业,再正经重大不过了。而我在自家就是对一对酒席菜单、客人请帖之类的罢了,琐琐碎碎、千头万绪,事情也多,但是实在说起来哪里能通外头的事业相比。”
听到宝茹的话,郑卓认真地看着她道:“事情不是这般,在外头做事是重要,家里主持中馈也是大事。一些人只觉得自己在外费心养活妻儿,就是大功劳了,觉得就是凭着这一条在家里就底气十足了,但是我不觉得。”
郑卓难得在生意之外说这样多的话,他语气诚恳,说这个话不是为了讨好宝茹,而是他心底就是这么想的。
“家里的事儿也是一样也少不得的,若真是一样没想到、不周全,只怕麻烦还比外头做生意的多些。况且你也说,是琐琐碎碎、千头万绪,实在说来,比外头还磨人。再有,家里的事儿全都关于自家家人,一样样,还真不好说与生意哪一个更重要——终归我是觉得家人重要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宝茹的,意有所指,他就要与宝茹成亲了,那时候就是一家人么。这样的话在宝茹耳朵里就是明晃晃的表白了——既说了他觉得将来妻子功劳最大,又说了在他眼里外物什么的,没有什么比得上宝茹。
这样的好听话,偏偏宝茹明白他不是油嘴滑舌,他是完完全全出于本心,没有一句假话,格外真挚。面对这样的真心,饶是宝茹也立刻红了脸,讷讷不能语。
但是也就是一下,宝茹欲盖弥彰道:“嗯,你这样说啊——那么你是格外喜欢那些贤惠女子的咯?在家勤勤恳恳照顾上下,正是贤妇呢!只是可惜我不是那样的贤能人,你只看着这些日子,我的所作所为哪一样合着《闺范》、《女诫》?我可是开始做了生意,还支使你呢!我都不知道我犯了多少条规矩了。”
郑卓叹了一口气,但是却不是可惜和不满,而是不知道如何对宝茹解释,只能慢慢道:“不是说我喜欢那样贤能的女子——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只是我最喜欢的是你这样的,你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宝茹刚刚平复了一些的脸颊,立刻又是又热又红。她脸色复杂地看了郑卓了一眼,确定他不是出门跑商和那些伙计水手学坏了,知道说这些情话了,而是真的只是说出了本意。只能郁闷地想道,果然是无形撩妹,最为致命,越是天然,杀伤力就越大。
虽然脸红,但是宝茹依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