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莫名地这么一想,双颊倏尔一红。
这间屋子左边,曾培正咬牙趴在墙上,竭尽全力地听;右边的房里,竹摇也是一样。
无奈这酒楼修得还挺讲究,听不到什么声响,着实令人悲愤。
直到杨川突然爆发出一阵痛快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培和竹摇不约而同地一梗脖子,继而更加悲愤!
杨川看着《盛林调息书》下卷的扉页,笑得停不下来:“不是吧!这是不是你后加的?”
“……我哪有那么无聊!”奚月边说边捂他的嘴,“别笑了,别让别人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川抹着眼泪,勉强压低声音,“这两位前辈也太……也太……”
也太神了!
——只见扉页的左下角,印着两枚朱印。一枚是“盛晖之印”,另一枚是“林香瓷印”,以此证明扉页上的自己是著成此书的盛林夫妇昔日的亲笔。
而在两枚印的右上方,三行朱红小字清晰地写着:成书之后,偶然发现从这本的第三页起修炼,后练上卷及本卷前两页,许更易修成。
杨川自幼在萧山派长大,练遍萧山派的各样功夫,也从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秘籍。
这么一想,雁山派掌门练上卷练得走火入魔真冤。
他不禁在心里揶揄起来,心道这两位前辈高人必定懒得很,发现练下卷更易修成,竟连重新装订一下都懒得装?
还没揶揄完,门就被敲得笃笃响了几声。
竹摇在外冷漠而又不失娇柔地道:“杨大侠,我们奚大人一个姑娘,你在她房里这么待着……”她禁不住地切齿,“不合适吧!”
第38章 出逃(六)
奚月赶忙将秘籍掖进怀中, 杨川站起身, 面无表情地上前拉开了房门:“这是我的房间。”他道。
言下之意, 是奚月主动来找的他。
竹摇轻哼了一声, 一看向奚月就眉眼弯弯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奚月正好奇于二人间诡异的氛围,愣了下才回神:“啊……”她咳了声,“我们要去雁山派,过两日启程吧。”接着又看看二人,道, “我还有些事要跟师兄说,竹摇你……”
便见竹摇的面色陡然一变,美眸里沁出的光芒如刀子般剜了杨川一眼, 这才走了。
杨川关好门, 回到奚月跟前,奚月好奇地打量着他问:“你怎么惹着竹摇了?”
“没什么。”他从容地坐下, 朝她伸手, “我再看看秘籍。”
奚月就又将秘籍拿了出来, 二人各自细读了半个时辰,觉得至少开篇两章无甚难点, 便打算当晚就练起来。可谨慎起见,又不敢直接在客栈练。
二人于是入夜时一道跃窗溜了出去,初时想在镇子上找一处荒废的院落,不过一时无甚收获。他们就索性出了城, 走了两里地, 找到了一片树林。眼下夜色已深, 树林之中漆黑一片,只有少数枝叶稀疏的地方有月光投下来,在地上印出片片斑驳的白。
他们找了块够平的地面,席地盘膝而坐,借着斑驳月光读了几行秘籍,便阖目沉下气息,按照书中所言运转内力。
刹那间,一股猛烈的寒气从丹田直冲奚月眉心,令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正以为自己做错了要将内力收住,却又觉一股清凉从眉心处反滑下来,犹如冰雪初融时的泉水一样沁人心脾。
奚月舒心而笑,循循地舒出一口气,不经意地一睁眼,却见眼前哈气结出一团团白雾,在月光下翻滚着散开。
奚月直吓了一跳!当下正值七月,天还热着。可那白雾分明就是吐息说话时才会见到的,实在不该现在出现。
奚月懵着神又缓了好几口气,胸中翻涌的清凉一层层淡去,直至完全暖和回来,呼吸时才终于不见白雾了。
她自幼习武,白鹿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