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曾培觉得一颗心被紧紧攥着,紧得让他喘不上气。他心下琢磨着,打量了眼张仪,试探说:“奚大人是凭圣旨进来的,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他原是怕张仪不肯招惹是非,没想到张仪沉色一叹:“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是否有圣旨在身,我都不该见死不救。”
刚才要不是一块令牌当众扔来,曾培还伸手就给接了,他才不打算走。
可他看看眼前这在蜿蜒山路上排了老远的一众弟兄,又不得不说:“但咱也不能带着他们回去送死。”
“那怎么办?!”曾培一听他往回缩就急了,说道,“奚大人的功夫你我都清楚,那人却比他还要强上好多,又有那许多帮手。若是这么拖下去,你就只能厚葬他已报救命之恩了!”
张仪想了想:“如果他们打不过,现下已经晚了。如果打得过,那不用咱们添乱。”
曾培的火气越来越大:“你他妈废什么话!”
张仪没理他,继续说下去:“唯一需要咱们帮忙的,是他们可能想法子脱了身却被追杀,又无法与咱们会和。”
曾培不禁怔讼,张仪看向手底下的一个副千户:“镇抚使大人的那个小兄弟呢?就是方才出来叫板的那个小旗。”
副千户都是帮着千户打理锦衣卫事宜的人,对沈不栖在哪位百户手底下很清楚。他立刻把人找了出来,沈不栖上前就说:“千户大人,您给我二十号人,我救我大哥去!”
他还不满十七,最是容易热血上头的年纪,打小身在江湖心里又没有军令如山的那根弦。方才看曾培接了令牌便走,他都快气炸了,原想留下和奚大哥同生共死,结果两个平日和他交好的锦衣卫将他一架便走,硬架出去三里地才把他放下。
现下沈不栖心里这个窝火:什么锦衣卫!呸!就知道在京里耍威风,出了事一个个溜得比兔子都快!
张仪没理他那一听就是赌气的要求,仔细斟酌之后,问他:“你方才提及的那个庆阳帮,厉害吗?有多少人?”
“?”沈不栖愣了愣,如实回道,“算不得多大的帮派,上下加起来……千余号人吧,在甘肃只能有些威望,出了陕甘宁这一带,大约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张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似乎对甘肃这一带的江湖帮派很熟?除了庆阳帮,你还能联系上其他帮派不能?”
沈不栖一哑,旋即隐约明白了张仪想干什么。
山岭之间,奚越和杨川时疾时徐地奔逃着,从下午一直逃到暮色四合。
其余那几十人都早已远远被甩在身后,只那戴黑面具的,似乎仍还遥遥跟着。如此说来,他的轻功应该也是极好了,一直没能追上他们,大抵只是因为他年纪大些,不如他们气力这样丰沛。
终于,一座小城镇出现在了眼前。
杨川早先挨了一掌身负内伤,胳膊上又中了一箭多少失了些血,几十里的轻功踩下来,早已至强弩之末。奚越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对此心下有数,知道他在硬扛,可刚至城门口他便气息一松向前跌去,还是惊了她一跳。
“师兄?!”奚越扶住他,杨川手撑膝盖缓了两口气,又直起腰继续往前走:“没事。”
两个人都穿着飞鱼服,手里的牙牌还是京官的牙牌,守城的官兵再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拦他们。但二人心里头都有数,这飞鱼服眼下是既能行方便也能惹麻烦——如若那人真是东厂阉官,手里必定也有令牌官印之类的东西,假使他以此调用这城里的官兵,要他们搜两个穿飞鱼服的,那可太容易了。
于是打从踏入城门那一刹起,奚越便在不住地环顾四周,心下一刻也不敢停地思量怎么变个装。去布庄买布现做衣服是来不及了,找个人家买个现成的倒是方便,可又不能保证人家在东厂寻人时不揭发他们。
这可怎么办好呢?
总之二人先尽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