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也多有些莫卧儿、波斯的血脉,只不过几代传下来,看不出了。撒马儿罕很多人都是这样,有意思的很。”
镇抚使笑而颔首:“是有意思得很,也可见城中太平之重要,出了大案咱必得查清楚才好。不然,往小了说会闹得城里人心惶惶,影响各位结亲结友;往大了说,指不准会闹得国与国间相互猜忌,影响邦交、耽误贸易往来,你们说是不是?”
柯敬抱拳:“大人说得是。贾愈这案子,我们……”
“哎,我只是说个理儿,没有给诸位施压的意思。贾愈这案子我锦衣卫接了,自会给撒马儿罕一个交代。”奚越笑而一顿,“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恶徒是谁还没查清,谢大人的安危诸位可要多费点心。咝……不知诸位身手如何?用不用我留几个人给你们当帮手?”
柯敬赶忙道:“不,不必了!”话音落下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局促一笑,又说,“我们几个拳脚功夫还可以,就不劳各位大人了。”
“拳脚功夫?”奚越抓住了这个词,面具下暗暗抿起笑意,“还是留几个吧。哦,这样,我挑两个暗器玩得好的给你。平日可以跟在谢大人身边帮些小忙,一旦出了意外,暗器从远处打出去,比赶至近前再动拳脚要好得多。”
他这话,说得旁边一众百户、总旗神经都绷紧了,尤其暗器用得好的,简直在心里求起了菩萨!
谁想出门办趟差就被撂在外头?再说论滋润论威风,这撒马儿罕的官差哪儿比得过京中锦衣卫啊?
所幸那柯敬及时道:“不必不必,我们也有会暗器的。孙成志的一寸镖在这一片远近闻名,大人您就放心吧。”
奚越认真审视着他:“事关我大明使节安危,你可别唬我。”
“不敢不敢!”柯敬说着,胳膊肘一碰孙成志,“快,使个镖个镇抚使大人看看,让大人安心!”
那孙成志唯唯诺诺,旋即从怀中取出银镖一枚,腕上灵敏施力,将其一掷而出。
但闻咔的一声,银镖精准地刺入了奚越身后几尺远的木柱里。奚越回首一睃,便见那银镖纤细精巧,与昨晚自己攥住的那枚别无二致。
“不错啊。”他淡泊而笑,转回头来,目光又落回了那柯敬面上,话锋陡然一转,“贾愈的案子,我们要开棺验尸。”
第10章 丝路命案(五)
柯敬微有三分迟疑,旋即又觉仵作验尸实在是破案的常规流程。锦衣卫要验,他们没理由拦,也拦不了。他便索性大大方方道:“是,那我带人将棺材起出来,就在南城门外头。”
奚越没多客气,也没摆谱。当下就带着人,直接跟着他们一道去了。
半个时辰后,与案件相关的棺材尽数起了出来,共是三十二口。贾愈一家老小十四口,外加十六个家仆下人。
奚越负着手,扫了眼面前的三十二口棺,轻一点头:“仵作。”
“在。”四名锦衣卫一抱拳,便朝着木棺去了。木棺原都已用长钉封死,他们将长钉一一撬出、打开棺盖,三十二具尸体才呈现眼前。
撒马儿罕一带的气候本就干燥,再加上都是焦尸,大半年下来也没怎么腐化。四个锦衣卫在前验尸,余人在旁静等,不过多时,就见其中一个蹙起了眉头。
接着,他又凑近了几分,细瞧了瞧,转过来朝奚越抱拳:“大人。”
奚越眸光微凛:“怎么?”
“这人不是被烧死的。”那锦衣卫笃然说,“他颈部有刀伤,约两寸长。看情状绝不是烧焦后添的伤,应是先被割喉后被烧焦。”
而在谢宏文遣人送来的案卷中,写的死因皆是被烧身亡。
奚越侧眸笑睃柯敬,柯敬擦了把冷汗,外强中干道:“这个……还是锦衣卫的仵作厉害,我们这儿的,实在……”
“不碍的,锦衣卫办案历来更在行,不怪旁人比不过。”奚越大度一笑,又看向正验尸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