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学生们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脸蛋红扑扑地淌着汗水。经他们锄过的棉花地露出了土地的颜色,那瞬间还郁郁葱葱的杂草在小薅锄的所到之处离开了土地里的根,被烈日一晒就失去了水灵灵的绿色神气,变得灰蒙蒙蔫巴巴。那棉花苗高兴地神气起来,舒展地伸着它们的每一片叶子,尽情地允吸着土壤里的养分。
火辣辣的太阳快转到正南方的时候,学生们也就快锄到棉花地头了。灿然的阳光忽然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晴朗的天空霎时间变得阴沉沉,凉风习习吹来,只听刷刷刷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响起,随后铜钱般大的雨点一个一个地掉,紧接着一串一串地落,随后又连成线地倾泄。狂风骤然四起,刮跑了好多没系草帽带子同学的草帽。
附近没有可避雨的地方,抬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棉花地离村子大概有三、四里路。
带队的老师们大声喊:“同学们不要慌,我们现在马上回村。”
学生们互相手拉着手往村里跑。猛烈的暴风雨抽打着每个人的脸,使人睁不开眼睛,学生们只能凭着感觉跟随老师向村里跑。
乡间土路在暴风雨的洗礼中既泥泞又光滑,学生们不时滑倒、爬起、滑倒、爬起……后来他们干脆把鞋子脱掉拎在手中,光着脚丫子在泥泞不堪的路上不规则地艰难行进。
李莲莲紧紧拉着玉博涵的手,她俩不知摔了多少跤,也不知是怎样在暴风雨中走出来的,暴风雨已经把玉博涵折腾得晕头转向,她勉强打起精神靠李莲莲的拉、托、拽才走进村子的小学教室,这是中午生产队给学生们准备吃饭的地方。
玉博涵只觉头脑昏沉沉的,胃里翻翻腾腾的不舒服,她只觉得一阵恶心呕吐起来,吐完,她坐在板凳上俯在课桌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暴风雨没有偏爱地给每个学生和老师从头到脚彻底洗了个澡,并使每个学生和老师都成了十分狼狈的落汤鸡。
中午,生产队给学生们准备的饭是捞面条,卤汤是用肉丝、鸡蛋、西红柿、韭菜做成的,真可谓色香味俱佳,劳累了半天,又跟暴风雨搏斗过的师生们确实饥肠辘辘了,见到平时家里并不是经常吃的佳肴时,个个都美餐了一顿,好像忘记了疲劳和在暴风雨中狼狈。
玉博涵昏睡着,鲁瑞萍老师轻轻摇醒了她:“博涵,吃饭了,别睡了,吃些饭会好些的。”
玉博涵一点食欲都没有,感觉浑身像是待在火炉旁似的灼热,她的大脑中枢告诉她,她只想睡觉。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对鲁瑞萍摇了摇头,她的眼皮沉重的抬都抬不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觉沉沉的睡意在阵阵袭来,现在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吸引不起她的注意力,因为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去顾及。
鲁瑞萍有些后悔不该由着玉博涵的性子让她来参加劳动,可后悔已经为时已晚,外面的暴风雨还在继续,鲁瑞萍心如火焚地焦急地守在玉博涵身边,不时用手摸着玉博涵的脑门,盼望着暴风雨快点停止,可是暴风雨没有停下的意思,鲁瑞萍找到为学生们做饭的大师傅,请求他给请一下村子里的医生,大师傅非常爽快地冒雨去找医生。
过了一阵子,大师傅回来了:“老师,今天医生去进药了,现在还没回来。”
鲁瑞萍说着谢谢,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天终于放晴了,这时已是下午四点钟。学生们没办法下地干活儿了,老师宣布学生们解散回家。学生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鲁瑞萍安排李莲莲、真心肝与她一起负责把玉博涵送回家。鲁瑞萍背起处于昏迷状态的玉博涵,李莲莲、真心肝分左右站在老师身边扶着玉博涵加以保护。
暴风雨发完了烈性脾气,天气恢复了本来的万里晴空的真面目,太阳又骄傲地金灿灿地燃烧起来,西天架起了彩虹桥。
乡间的土路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