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弱的那个,好似周边经过个蚱蜢也凌弱了她。
内宅里妇人常用的一手,以机率来算,云家不会没有。文天夫妻曾着重地帮女儿说过几类人,这就是其中的一类。
她先发难,她先示弱,等招惹出一堆的人来,她就成满地打滚,最可怜的那个。
话呢,也没有绝对重点。一会儿她说的不对,你多了心。你怎么跟她多心呢?她又不是有意的。一会儿她原是这家里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人。这口吻说谦逊也行,是膈应人也成。你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呢?你就不能大量点儿,你就不能宽宏点儿?
都怪你这个人没度量,爱挑事儿,别人说句话你也多心。最后会变成这样,起初说的话,让大堆的话裹走,当事人跟着她的话走,也直接是个糊涂。
吃了亏,还想不到从哪儿吃起。
文无忧才不吃这一套,也没功夫让乔氏的话裹着走,嗤笑过,一语中的:“二夫人后面说再多,也不能改变,话,是你问我,我回你,是我对你的礼貌。后面你没有身份这些话,你以为哄得住谁?又与我有什么关连?咱们要说,就从你说我请安不到开始,”
乔氏觉得水泼不进,暂时没好主意,弃了文无忧,跪到长公主面前,艳丽的脸儿泪花花,悲声可以去唱戏:“母亲,我对母亲一直敬重,自进门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母亲知道我,我不是那样的人,这多心的事儿可不能办啊。”
耿氏抽抽嘴角,这又扯到你对母亲的敬重上面去了?母亲不帮你,就成办了多心事情。
她忍不下去,她也想说几句,让乔氏不要再闹,外面进来三个人。明逸一步跳进来,后面跟着小郡主姐弟。
房中一扫眼,文无忧没事人般的站着,跟表妹表弟说的让人欺负明显不符。倒是二嫂乔氏跪在母亲面前,又泣又悲说着什么。
明逸头一个印象,这不是谎报军情?回身挑眉头,小郡主姐弟小手指着乔氏。
“怎么了?”明逸问道。
乔氏回身见是他,如见亲人一般的放声痛哭一声:“三弟,你要为我作主啊,”
耿氏揉胸口暗咬牙,对自己的贴身丫头道:“帮我盯着,她要是敢对大爷来这一手儿,我饶不了她。”
“……多心了……没身份了……关心也不能说了……。”乔氏又来上一通哭诉,明逸从三句后,就听出门道。乔氏还在说,有个小厮跟明逸来,在门外站着,明逸使个眼色,小厮跑出去。
乔氏说完,武安侯明道,昌邑侯明达一起过来。这二位和明逸在书房用早饭,乔氏以为丈夫出了门,明逸一找就找过来。
明达吓了一大跳,妻子怎么哭的泪人儿?又见到母亲面色不豫,明达跪下来:“母亲饶她这回,她不懂事体。”
明逸坏笑:“二哥,不是和母亲,是和我。”
大爷明道皱眉,娶乔氏,把母亲气的狠,明道对明达看法还在心里,冷喝道:“说!”
“大哥,是我不懂事儿,是我得罪了文姑娘……”乔氏再次大放悲声。
“乔氏你也够了!”耿氏早在心里等着,这回彻底忍不住了。
刚才也不是她躲懒,先是长公主要发威,没发成,文无忧又让别人不要管,耿氏可以不说话。但对她的丈夫来这一手儿柔弱,耿氏也火了。
“从你进来,话让你一个人说干净,眼泪让你一个人哭干净,你当这是你家吗!你家的做派别带到这家里来!”
“大嫂,您这是怎么了?我素来敬重您,您哈口气儿也记在心里,大嫂,您怎么向着外人?”乔氏又扯开八丈远。
明道深深吸一口气,面上已是不能忍耐之态,对明达狠狠瞪着。明达也觉得不对,对乔氏使眼色:“谁是外人,这里哪个是外人!”
文无忧好笑接了话:“请听我一言,请二夫人放开了说,畅所欲言,才分出事情首尾。都别拦着她,请她说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