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的脑海中再度见到了那个空旷的击剑馆,冰冷的灯光和热烈的空气,交织成心底深处无法被压抑的渴望和热情。
江暖在林恕为了加速而屈膝的那个瞬间,猛地冲了出去。
这一剑没有任何技巧,没有假动作,没有所谓战略和战术,只是脑海深处的某种感觉。
她有一种预感,就是这个瞬间,她必须要抓住,必须要抓紧!
一剑来袭,看似轻灵,只有试图抬剑抵挡的林恕知道,它苍劲有力,就像是峭壁边的松柏昂首刺向苍穹。
剑尖甩上了林恕的肩膀,江暖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
击剑馆里安静无比。
大家看向黄教练,等待着他们的判断。
江怀愣在那里,女儿的果断和义无反顾让他忽然间激动万分,而这种激动之后更多的是愧疚。
她是那么出色的一个孩子,她想要出众,但是他所想到的却是出众之后的代价,他宁愿她平凡,也没有想过她会取得比他更大的成就。
做为一个父亲,自己在女儿的面前又是多么地平庸?
江暖还在喘着气,她还在想着自己的那一剑,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全部是靠自己的本能反应。
林恕的手伸过来,替江暖将护面捞了起来,他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如果是今天一大早就来跟我挑战,是赢不了我的吧?”
“知道。”江暖伸手在林恕的胸口上捶了一下,“你输给的不是我,而是整个‘怀风’。”
“听起来我还必须心服口服了?”
“废……”
江暖的话还没说完,林恕就把她的护面又给摁下来了。
“你胜之不武,所以小丫头别‘废话’了!”
他拎着护面和剑,来到了陆然的面前,扯起了唇角。
“下回谁要是再对我说,陆然是君子,我不会用剑,而是直接用拳头把那个人揍成狗。”
陆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林恕伸出手:“早点回去吧,不然下午会更难过。”
谁知道林恕没有和他握手,而是扔下一句“我乐意”,就转过身去,一把揽上了江暖。
“江暖,我现在全身无力,麻烦你帮我拧一下矿泉水的盖子。”
“滚你的吧!”江暖故意用手肘去撞林恕。
当下午的练习结束,林恕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跟着上了江怀的车。
江暖毫不客气地说:“喂!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林恕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回答说:“明天下午啊!坐火车回去也就三个多小时,为什么要那么赶啊!”
正在开车的父亲伸手拍了江暖一下:“小暖,人家林恕远来是客,你这样太没礼貌了啊!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今天早上你们的车轮战呢?”
听老爸这么一说,江暖就不说话了。
到了家楼下,江暖一想到要和林恕一起吃饭就觉得变扭,她靠近陆然,低声问:“喂,你今天晚上爸妈在家吗?”
“在家。”
江暖立刻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就不能到我家吃饭么……”
江暖耷拉着脑袋,并不知道陆然就在后面一直看着她。
进了电梯的时候,江怀拍了拍陆然的肩膀说:“陆然啊,今晚你就在我们家吃饭吧。这么难得你们年轻人都在,多好啊。”
江暖眼睛一亮,立刻跟着她老爸附和:“对啊,对啊!你今晚就来我们家吃饭吧!我妈妈肯定做了好吃的!”
“好的。”陆然点了点头。
江暖这才用力呼出一口气来。
等到楼层到了,江怀先一步走出了电梯,林恕却凑到陆然的面前欠抽地说:“其实我不是很想和你吃饭。”
江暖是听到了的,毫不客气地说:“要不然,你别上我家吃饭呗。楼下对面,有十二块钱一碗的牛杂面。”
“还是你妈妈做的饭比较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