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也随之走进了喜堂,看着那被人扶着缓缓向他走来的新娘,心中不喜,可是无力反抗了,他终究是被逼着成亲了。
四周的宾客们口中一个劲儿说着道喜的话,还有两个跟孟淮安是同窗好友,其中一个男子大约三十四五岁,人家孩子都已经有十六七岁,都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了。
这人看着傻傻地站在那跟木头似的孟举人,打趣了两句道:“孟贤弟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人,怎么今天成亲变得这般笨拙了?”
宾客们听见有人打趣孟淮安,一个个满脸带笑,附议着说道:“是啊,孟举人每日苦读诗书从不近女色,如今成亲自然会有些木讷吧。”
孟员外满脸堆笑,看着宾客们,他连忙说道:“我家淮安,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平时跟亲友都能聊得来,唯独就是在这个女色上面,是拒而远之啊!”
就有宾客问道,“不知这新娘子家住何处,是哪里人?没听说咱们镇上的姑娘要嫁给孟举人呢?”
孟员外脸色有些尴尬,随即说道:“昨日我儿在花会上与人一见钟情,只是此女子是个寡妇。”
他绝对不能说这寡妇还是抢回来的,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他孟家人。
宾客们一听议论,纷纷说道:“一个寡妇,有些配不上孟举人啊。”
听着宾客们的议论,孟淮安脸色沉了下去,因为他们奚落的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她。
“诸位,我妻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她贤良淑德,温婉大方。”
孟怀瑾话音微顿,忽然想到他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二人虽然是匆匆成亲,但是他以后一定会尽到做夫君的责任照顾她。
红盖头下的夏至,此时心中恼羞成怒,气愤不已,如今的她被人灌了三碗药软骨散,口中又被塞了块红帕子令她无法说话,反抗。只能任人宰割,楚理行怎么还没来救她,再不来救她可真就要嫁给旁人了。
孟淮安在婚宴上对于夏至的维护令大家又赞许孟举人为人豁达,不拘世俗眼光。
但是宾客们依旧对夏至的身份,议论纷纷。与孟淮安关系不错的,自然都是说夏至有福气,成婚后旺夫旺子。
但是与孟淮安关系不和睦的人,在大众广众之下,也不能明着说他娶得这新娘子不好,则是拐弯地抬高孟举人的身份,暗讽夏至寡妇出身卑贱,对于主家来说,这种明捧暗讽他们又不能将人撵出去。
孟员外催促着儿子上前接过夏至腰间的红绸,二人准备拜堂。
喜娘是一个劲儿地道喜呀,扶着夏至将她交到了孟淮安的手中。
却说这时出现了变故,一个漂亮的女子状若疯癫的样子跑了进来,大闹喜堂。
“孟淮安你可记得,十年前曾答应我,你若是有娶妻之心,定会娶了我胡丽华。我因为你这句话苦苦等了你十年,从十五岁等到如今二十五岁人老珠黄,你当真是薄情寡义!”
“我听说你今日还是娶一个寡妇,这个寡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难不成你娶的是丧门寡?真是有人放着顶好的姑娘不要,要娶一个丧门寡为妻,你也不怕娶回来害了你们一家。”
孟淮安脸色一沉,看着在喜堂上大吵大闹的女子胡丽华。
“胡小姐,十年前那一晚,你落水得我所救一命,要讹上我家将你娶进门,可有这事?”
宾客们议论纷纷,有的人知道这事,确实如孟淮安所说一般。
跟在胡小姐身后而来的人,正是南府小公子,带着一帮人跟了进来。
小公子叫南北遥,是胡小姐的亲表弟,当即吩咐人将喜堂砸了。
南北遥口中还一个劲儿的谩骂孟淮安是伪君子,不知廉耻。明明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却不愿意负责,如今还要娶一个丧门寡,肯定是二人早有勾搭。这寡妇还不是本县的,不一定是哪个窑子来的贱人。